“是我的错。”
宁沅有些难为情道:“也不是……我也有错……”
他接着道:“你这么笨,也不会武,又总自作聪明,第一次来这儿,原本就没什么安全感,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待这么久。”
宁沅抗议道:“我可是杀了一条蛇的!我那时候——”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一滴液体落尽了颈窝里。
他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很爱你。”
“沈砚,你哭了吗?”
她有些兴奋,想转过身去看他,他却固执地把她压在身前。
“……我没哭,只是雨淋多了,眼睛有点进水。”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她不满道。
“就这么想看吗?”他松了些禁锢。
“当然。”
她兴致勃勃地转过身来,撞进他温柔缱绻的眼睛。
“你还记得从前吗?你说——”
她故意学起他的语调:“我会水,也有武艺傍身,我想,任何一个有能力且良知尚存的男人,都不会对你袖手旁观。”
“那你那时候害怕吗?”她眼睛晶亮亮地看着他。
“……不怕。”
她又撅起嘴来:“你为什么不怕?天都没亮我就被绑起来拉去河边了诶!你甚至都没起床!更别说知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哎不对……”宁沅如今熟知他的生活习惯,“你睡得晚,所以从不会起这么早,那天你是如何知晓我发生了何事?”
心声
窗外雨声依旧,烛火映着沈砚本就较浅的瞳色,似在其中晕开了层迭涟漪。
他没想到这番话能勾起宁沅曾在过往中忽视的那一部分,而这些他已经有些羞于谈起。
如若她知道,他起初对她的关怀,不过源于一场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
他忽然能听见她的心声。
她会发现,他自一开始对她的了解皆属被动,对她的帮助亦始于他对她吵嚷的不耐。
那她会不会对他失望?
他很清楚,他已经承受不了失去她的代价。
可经历今夜一事,他也不想再对她有所隐瞒。
从前他自诩稳重,觉得他之于她,亦师亦长。
若她是一只飞鸟,他便想做为她暂避风雨的大树,让她在他的庇护之下成长。
可她的成长速度俨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直到她飞出了树冠,他才恍然她并不甘愿做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金丝雀,盲目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面临突发状况时,她会抗争,会动脑,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自救。
如此一来,他的隐瞒反倒会成为她的危险。
他不能这样。
良久,沈砚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能听见你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