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宁和梁湛哪里都配,就是太疯。
又作又疯。
换他他也受不了。
梁湛和她从高中到大学又到工作,蹉跎着蹉跎着,一晃神就三十出头了,曾经的金童玉女,最终却不欢而散,他们这些局外人看着,只能唏嘘。
但是梁湛是从来不和任何人提章越宁的,包括他。
几年前有天晚上,也是在这个夜店,旁人随口让他带小章出来玩,他一句“分了”,石破天惊,好事者纷纷探究内情,他一概不回应。
后来章越宁在京南市名流圈上蹿下跳,大放厥词说梁湛对不起她,借着章家的势在建筑行业扎根,又在百川内部团团伙伙,想要分一杯羹。流言逼得梁湛不堪其扰,出走百川,她却一改之前的作风,对梁湛又是围堵,又是求情,想要挽回这段感情。
唐朗想起章越宁都头皮发麻。
多少次,他都想开口问梁湛,那位姐是不是嗑药了,话到嘴边,看梁湛冷飕飕的眼神,他又咽了下去。
但是今天实在忍不住:“哥,章越宁又跟你表白了?”
听到这个名字,梁湛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道:“没有。我早就拉黑她了。别告诉她我在云安。”
唐朗点点头。
整一个晚上,唐朗在舞池里疯玩,消耗多余的精力,晃神时只觉得卡座里的梁湛一直若有所思,与周遭格格不入。多少人对他暗送秋波,他也熟视无睹。
散场回到家,梁湛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身到碗湖边上慢跑。凌晨四点半,已经有人在锻炼了。环湖的人行道上种了银杏,早春抽绿芽,生机盎然,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终对要做的事有了规划。
但是李刚的电话响时,他还是有些意外。
“梁副,打扰了,方便吗?”
他改跑为走,慢慢地调整呼吸,
“总公司这边说源水这个项目风控出了问题。过几天要下来调查。”李刚压着火气,任谁大过年的接到这种通知,都会不开心。
一大早,他就给梁湛汇报。
“什么问题?”
“西皮房那天聚众的事。说是风险管控不当。”李刚把收到的便签大概复述了一遍,越说越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可大可小,可是再大也惊不到总公司。
梁湛皱眉听完,问:“报告没走平台上传吗?怎么我听着像我们捂着没报。”
“什么报告?”李刚一惊。
“我之前以公司名义让汪宇写个报告报备,魏灵没传给你?”他沉声问。
“我想想……”李刚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收到报告,但是心里打鼓,不敢把话说满:“我待会再过一遍公文平台,年底事杂,可能是哪里疏忽了。”
如果报告在他手里没有上传报备,那毫无疑问今天的事就该他担着。但是如果是项目部的问题……他心下转了一百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