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阴司从窗口角落现形,朝我微微鞠身。
我按耐住激动又兴奋的心情,赶紧贴好邵依凡给的小黄符在双耳垂和下巴。
“左阴司,我现在有许多许多的问题,你要一一回答我。”
“下官听令。”
“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世?”
左阴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讲了一个故事:
相传200年前,有一户人家祖辈为中医世家,除了把脉医治、救死扶伤外,每代单传男丁还有一项异于常人的绝活,判官指。
这一家的天祖一生济困扶危、积德行善,救人无数。
四十岁那年在夜间赶路救人,堕入悬崖,本应该一命呜呼,下到地府阎王不收,被送返阳间,不但延年益寿,还晚年得子,并在阴间赏了他份差事。
他一直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一步一步加官进爵,升为阳间判官。
后代受了福荫才有今日的功德和回报。
乍看威风凛凛,其实他们有诸多祖训。
家只能安在深山,与孤魂野鬼为伴。
三十岁后才能结婚,而生的孩子一定会是独子。
不能索取一分钱财,那他们靠什么过活?
只靠把脉和算命,全凭对方心甘情愿支付一些心意,不可强求,若不给,便不问。
每一代的后人到了十八岁,必须携药箱出门行万里路历练。
一路体验黎民百姓疾苦,轻则十年,久则十五年。
在历练期间若还能心诚行善、刚正无私,方才梦中受官施印,获得判官指继续造福民间。
但这一路非常艰辛重重,深山老林的鬼怪妖狐不计其数。
天灾人祸又不可预料,能否活着回来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左阴司讲完,我躺在沙发上久久回味,一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200年前那户人家的后人会不会在路上已经意外死了,继而投胎转世到自己身上呢?
又或者左阴司只是含沙射影。
我实在想得脑袋生疼,再一问,左阴司也不再回答有关身世的问题。
于是转移话题,便和左阴司探讨起这件案子究竟是人为,还是鬼害。
左阴司这个时候又玩起高深莫测,既不正面回答,也不算不回答,他答道:“判官大人已满十八,是体验民间疾苦,造福百姓之时,待功德圆满,便能掌权判官司职。”
“我现在不是判官了吗?”我很奇怪。
“挂名,并未能掌权所有职权。所谓判官指能划生死、添福寿、评是非、判功过,不管他人圣贤痴愚、家财万贯亦或权倾朝野,在判官大人面前皆要听判。”
哧……
听到这,我倒抽一口凉气。
但不对呀,我以前不也划过生死,给人添过寿?
按照左阴司的回答,用现代的话来比喻,就是先给你尝尝甜头再决定来不来坐这个职位。
或者自己身份特殊,才会优先享受一些特权。
一定是这样。
这问题以后再讨论,判官这个位置我是要坐定的,不过眼下先得解决这件案子。
那男子疯之前只说了一半不说一半,根本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从哪查起,根本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左阴司说了一句虎头蛇尾的话:“为预祝判官大人十八岁的历练之旅成功归来,下官最后助你一臂之力。”
他说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历练之旅的问题,只见他一只大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脑袋紧接着一阵眩晕。
再一睁眼时,发现回到了几天前,而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那个疯掉的男人。
继续那一段戛然而止的亲身诡异经历:
我坚信它是鬼,但我并不打算再去和同事们争辩,不但不会有结果反而会让他们真的认为我的神经出了问题,要是被他们拖进疯人院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时候未到,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想杀了我还是想在时候还没到时活活将我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