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予心头一紧,“外公,墨琛的手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手的问题,是腿!”老爷子扬了扬手中的小包,“老毛病了,墨琛小时候调皮摔断了腿,康复后留下的后遗症,一到这种要下雨的天腿就疼,本来想帮他针灸一下,谁想到那臭小子竟然喝醉了!”
“喝醉了?”林墨琛自控力强,她一度觉得他只靠运动来泄情绪,没想到他还会酗酒?
等等!您说墨琛小时候骨折留下后遗症了?”
“当初我们是主张让墨琛跟他父母一样考军校当军医,就因为骨折这个事情评估不合格,虽然考上了军校但没有军籍。”老爷子叹气,“嗐!我跟你这孩子说这么多干嘛?只会让你担心!没什么事儿不影响日常生活!放心吧!”
“就是觉得墨琛可能有什么心事,但不愿意对我们说。那孩子看着性格坚韧,意志力强,但心里也有脆弱的一面,这么多年了,也就他父母去世的时候这样颓废过,小予你是他爱的人,也许只有你能安慰安慰他。”
徐嘉予点头,心却无端慌了。
她从没想过因为当年的任性,会给林墨琛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房间内酒气弥漫,男人仰面躺在床上,白衬衫口子解开了几颗,袖子上卷露出了坚实的手臂,床边酒瓶,糖纸散落一地。
“林墨琛?”
也许是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缓缓睁开双眼,歪着头,惺忪的眼眸安静地望着她。
几缕黑垂在前额,脸色像染上了酡红,褪去了往日的冰冷,倒比平时显得温驯了许多。
“外公说你喝了酒他不能帮你针灸,我刚才上网查了,热敷可以缓解疼痛,你稍等一下。”
她接了热水放在床边,又转身去拉林墨琛的裤腿,映入眼帘却是线条分明,肌肉轮廓分明的小腿,只有外侧那条长长的疤痕诉说着这条腿的主人曾经遭受过什么。
正想去拿毛巾,只觉手腕一紧,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庞已尽在直尺。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她看见男人双唇翕动,带着酒气的灼热喷在她脸上,“徐嘉予,你想干嘛?”
林墨琛酒量很好,但他不喜欢喝酒。
医学研究表明,人饮酒之后,体内的酒精要靠肝脏的酶来氧化水和二氧化碳,即为解毒。
如果一个人喝下半斤白酒,肝脏就要工作o小时。一次醉酒,就等于患一次急性轻型肝炎,久而久之,就会使肝脏硬化,最终生癌变。
他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人。
可不知为什么,从地藏古寺回来,他竟然会对酒柜里那些多年无人问津的酒突然感兴趣。
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怂恿他。
喝吧,只要喝下去,一切烦恼都会离他远去。
第一瓶酒下肚,闭上眼面前还是那个女人的笑脸,可悲的是,女人不是仰着头望着他笑,而是望着另一个男人笑。
他从未觉她的笑是那样明媚,是那样的……令人不舍。
第二瓶酒下肚,已不像刚才那么辛辣了,在酒精的作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变得异常清晰。
她的笑声,她看他的眼神,还有她柔软的掌心,记忆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的心又失控了。
就在他一次次默念她名字的时候,女人推开了门,轻声呼唤着他。
而现在,女人瞪着大眼睛,慌乱无措地望着他,他看得清楚,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他甚至可以听见女人怦怦的心脏声。
不,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这一刻,他不想考虑那么多了,只想跟随自己的真心。
徐嘉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拦腰抱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