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玩笑话表明了他的态度,谁也不许靠近这个麻瓜混血。
杰米早早就预言到密雅的状况了,他说得一点儿没错。斯莱特林的人被赛尔温操控着,不会有人找她。其余几个学院的人,但凡听过一点儿她的传闻,都不会有人敢上来请她跳舞。
她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哈利要起身,却被罗恩按了下来,“你疯了吗?嘿,你醒醒,她是斯莱特林的。”
“我知道,但是没人邀请跳舞,这也太尴尬了。”反正他自己的舞伴也去跟别的男生跳舞了,没人会介意的。
“问题不仅是这个,你才十四岁,她是个七年级的姑娘,而且,你不会感到害怕吗?我”罗恩两手乱舞,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的哥们儿明白,去邀请她跳舞,最后尴尬的人可能是你自己。
哈利注意到罗恩每回看到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都会恨不得贴着墙根躲闪。因为她太漂亮了,这种程度的漂亮在他们这种小男生看来是具有危险性的。
密雅的情况,是同一个道理。她今天的样子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头高昂着,深金色的长发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仿佛戴着一顶天生的黄金王冠。美得有些杀气腾腾,肖似狩猎女神。
她看到小天狼星的身影了。他看起来兴致很不错,举着一杯酒,正在跟布斯巴顿来的那些法国女孩子们交谈。她捏着手中的竹节折扇,几乎要把扇骨拧断了。
独自做壁花小姐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密雅的身边渐渐围上来很多外国男生。有布斯巴顿的,有德姆斯特朗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全是围绕着她,他们想要跟她搭上话。有说法语的,有说俄语的,不管哪种她都听不懂。
最后统一换成口音很重的英语,“您的下一支舞归我,可以吗?”
“那么下下支舞是我的。”
“等等,是我先来的。”
而她对这个笑笑,对那个也笑笑,看不出她最中意谁,小扇子轻轻扇动,时而摇摇头,表示出一种语言不通的困惑。
仅仅是像个傻瓜一样微笑,他们就非常喜欢她了。
为什么会这样,男的也太容易搞定了吧,眼下这个情况让她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受,难道我真的漂亮到这个程度了吗?
“您的眼睛,就像融化的蜂蜜一样甜蜜,秀发,如同黄金一样耀眼,我可以给您创作一首十四行诗吗?”已经有法国男生想给她念诗了。
但她其实并不享受被追捧的感觉。
如果这样拖下去,今晚很可能一支舞都没有跳成就要回去睡觉了。
直到一位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改变了她的想法,他的到来甚至让其他男士都不甘心地自动散去了。
正是那位世界着名的魁地奇选手——维克多克鲁姆。所有人都知道,没人能争得过他。
“史密斯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不会跳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他的话让密雅怀疑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失效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不会跳舞才拒绝别人的。
见她还在犹豫,克鲁姆又补充一句:“今天如果不跳舞就结束舞会,你会感到遗憾的。我是受人之托,所以你不用感到不自在。”密雅站起来朝他走去,目光依旧在舞池里搜索:“谁让你来的?”
下一支舞是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的华尔兹,克鲁姆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圈,确实做到了完全引领着她,0基础快速入门,“我不能说。”
密雅希望是艾达,但也可能不是,谁知道呢?
非常好,小天狼星布莱克也在这个大圈子里,正在跟漂亮的法国姑娘跳舞。他不但会跳舞,而且称得上对此极为擅长,每一步都游刃有余。这晚上她看见他至少跟四五个不同的女孩共舞了,却一次都没有来邀请她。
他们数度擦肩而过,有几回她的裙角甚至都擦过了他的长袍。距离被无心地拉近片刻,几秒后又绕远,他们重复着这个过程。除了密雅,没有人会在意这种距离变换,也不可能有人因为这种变化而产生心情的起伏。他对着另一个女孩说话,说的正是动听的法语。真是一位贵公子,不但会跳舞,还会说烂熟的法语。
这舞池过于拥挤,她渐渐感到有些透不过气了。
“下一步要交换舞伴,你别担心,别人怎样跳你也怎样跳,就可以了。”克鲁姆提前提示她。
他把她推出去,等她抬头,发现自己正跟小天狼星面对面。对面的男人自动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跟上了节奏。
这是一首宫廷华尔兹,乐声激昂,铿锵有力,在这热烈的气氛中,密雅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她一把将手上的宝石镯子脱下来,掷到舞伴的胸口,“你送给我这些漂亮的东西,让我心里充满期待,却一刻都没有想过做我的舞伴。你把我当成无足轻重的人,我不接受这种侮辱。还你!”
乐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小天狼星也没听清,他是看着她愤怒的表情,从唇形中读出来的,女孩子的眼睛在闪闪发光,那是眼眶中冒出的泪水。
话一说完,她就挣脱他跑出了舞池。身后的圆舞曲还在继续着,音乐像海浪一样越涨越高,跳舞的人们都在笑。
礼堂外的风带着冬季特有的刺骨寒意,跑了一阵子后,她才感觉到风正灌进她的裙摆里,于是换成慢慢地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这风倒让她通红的脸颊稍稍降下些温度,她靠在走廊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的一切她不愿意去回想,无论是哪个细节,回想起来只会让她感到难堪。默默回忆大脑封闭咒的要义,清空,把情感的阀门关上,封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