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点头说:“放心吧,昨天晚上就装车了。”
大公子点头说:“嗯,那我起程了。”
闲云、渔歌等几个大丫鬟拎着包袱在门口等着大公子,出来后一众人登上马车走了。
当天下午,东方朔急匆匆的跑来找大公子,听闻大公子回洛阳去了,脸色更显焦急。
云舒小心的问道:“东方大人,不知您找我家公子有何事?若事情紧急,我立即派人去给公子送信。”
东方朔看了看云舒,说:“上次武安侯的门口绑架了你家的丫鬟,那个丫鬟是你吧?”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云舒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说点了点头。
东方朔说:“既然是你,那我跟你说也一样。我今日在大理寺协理政务,听闻那个卓成逃走了!”
“啊?!”
卓成越狱了?
呵,云舒真是要叫一声佩服,同为穿越人,卓成好本事啊!
东方朔解说了一番,原来时至清明,皇上过几日要去高祖的长陵祭拜,所以大理寺便押着犯人去长陵那边修路铺石做苦工,谁料卓成中途竟然跑掉了。
东方朔叮嘱道:“卓成因你而入狱,你小心他回来报复,千万要小心。”
云舒真切的谢过东方朔,再恭敬的把他送走。
云舒心事重重的回到竹松园,坐在床边半天不能静下心来。丹秋跟云舒在一起的日子长了,自然看得出她心神不宁,所以追问起此事。
云舒告诉她卓成越狱之事后,丹秋紧张的不得了,生怕云舒再次被卓成绑走,倒是云舒镇定下来了。
“傻瓜,今日已今非昔比。当时他是田太尉的当红门客,可以调动其他人帮助他做事,如今他是在逃的囚犯,谁会听他的?再者,他在郊外逃跑,必不敢回长安城,我们又搬过家,他怎么找得到我呢?”
她说的虽有理,但是丹秋还是很怕,晚上非要陪着云舒一起睡觉,免得她一夜之间又不见了。
头两日,一切倒还安定,等到了第三日,云舒听说以前清平大街的老宅子里闹了贼,东西倒没损失多少,只是墙壁上摁了一个血手掌印子。
听了这种恐怖的事情,丹秋当时就抓住云舒,一副要哭的表情说:“云舒姐,不会是卓成回来了吧?”
云舒不敢妄断,可是想到那个血手掌印子,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她左思右想后说:“要不,我们去大理寺报案,然后用我自己当诱饵,把卓成引出来,让官差们把他捉住,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丹秋听到她大胆的想法,急忙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万一官差们在的时候,他不出现,等官差们等的不耐烦撤走了,他再出现怎么办?云舒姐你不能冒险!”
云舒笑嘻嘻的笑着说:“是哦,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上这个当的。那我们怎么办才好呢?”
丹秋怯怯的说:“我们到别处躲一躲吧?”
云舒不太同意,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说,我们能躲到哪去呢?”
丹秋极力劝道:“云舒姐,我们也去洛阳好不好?找到大公子之后,也许大公子能想出办法来呢?我们在这里待着,卓成一定找得到的!”
云舒看看丹秋,丹秋着急的摇了摇她的手臂,云舒只好说:“好吧,我们就去洛阳找公子,一切听公子安排……”
仿佛“大公子”三个字就是定心丸一样,丹秋不怕了,云舒也不怕了。她们找了家中的车夫,另带了两个小厮,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出发了。
春寒料峭的时节,路上偶遇雨水,并不是很好走,不过洛阳离长安不远,她们第二天也就到了。
云舒算了算时间,清明已过,大公子现在肯定在家中等待二夫人和大小姐收拾行装,再过两天就启程回长安。
待洛阳本家的门房向内通报,说长安家里来人之后,大公子便急匆匆从内院赶出来,待他看到是云舒,更是瞪圆了眼睛,问道:“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尴尬的笑了笑,说:“东方大人跟我说,卓成越狱逃跑了,我在长安觉得害怕,所以就找公子来了……”
大公子听说卓成越狱,很是吃惊,丹秋又在旁添油加醋的说:“公子,你不知道多恐怖,前天晚上有人在清平大街上按了个满是血的手掌印,一定是卓成,卓成回来寻仇了……”
大公子难以置信的说:“卓成怎能如此大胆?既然逃跑,还敢出现在长安街上,竟以血印威胁!真是大胆狂徒!”
派遣他乡
大公子带着云舒回到筠园,仔细问起长安的事情来,待他了解清楚后,心中就生出不安,开始在房中缓缓踱步。
卓成入狱之前就一直跟云舒过不去,此番被云舒弄进监狱,对她的恨意肯定更上一层楼。卓成越狱就如恶虎出笼,虽说他是待罪之身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但是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局势,更为危险。
何况还有个道理就是赤脚不怕穿鞋的,大公子顾及着云舒的安危,自然不能跟卓成死磕。
大公子心中很明白,纵使他回到长安,也没有办法保护云舒的安全,在安全第一的前提下,大公子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云舒,这次出来,你就不要回长安了,暂时先避开一阵子,待大理寺将卓成捉拿归案之后,我再将你接回长安。”
云舒不想留在洛阳本家做丫鬟,她想陪在大公子身边!若留在洛阳,那么云舒就是正经的丫鬟,没有大公子的包容,没有大公子的支持,她在这深宅大院中,日子定然不会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