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楼大,你怎么也在这,你的现在条件完全可以娶个好生养的婆娘,来凑这倒插门的热闹干啥子?”
楼谪忽然被人拍了下背,低头看了眼刚刚说话的人,回忆了一会儿才从记忆里扒出了点信息。
这是村中一个光棍,好吃懒做名声没比原身好到哪去,而且原身多少有些本事,而这光棍却是整日瞎混,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连这种人都混了进来,这群人有多鱼龙混杂可想而知。
楼谪心里不禁更急了几分,生怕那看着就弱弱脆脆的小公子在人群中吃了亏,没理那光棍,楼谪凭借体格优势往人群里挤,一双黑眸犹如光柱四处寻找。
现代看电视时看个乐呵,而身临其境时楼谪不得不觉得此事离谱。
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想的,抛绣球招婿,那不纯纯把婚姻当儿戏吗?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正逢此时,高于众人的楼谪凭借好眼力看见一个不小心被身旁人撞倒的人。
那日小公子带着斗笠,看不清具体身材,但穿着青衣身形很单薄,而跌倒那人遥遥看着也是如此。
楼谪一时有些心急,干脆伸手大力拨开了身边拥挤的人,硬空出了一片地出来。
此时,一个竹编球正巧不巧飞了过来,直冲倒在地上的那人。
楼谪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伸抓住了那竹编球,与此同时心急地一把拽起了地上跌倒之人,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前来看柳绵笑话的柳宁没想到哪怕柳绵名声坏成那样也有一堆人愿意上门。
柳宁本来想着如果柳绵招的人不好,那就给点钱,让他成亲后再好好折磨折磨柳绵,如果柳绵招到的赘婿人还不错,那柳宁就找办法给他搅黄。
不过混在人群里看到来的人都是些歪瓜裂枣后柳宁心情别提多好了。
岂知这些粗人竟一点素质都没有,柳宁想出去都困难,还被人骂骂咧咧地撞倒了。
就在柳宁准备发难时,一个英俊非凡的贵公子突破人群对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这是什么话本情节?
被扶正的柳宁看着楼谪仿佛在发光的俊脸发愣。
楼谪蹙了蹙眉,虽然不知道那小公子到底长什么样,但楼谪感觉自己就是找错人了,看着面前这个跟前日遇见的小公子身形很像的人,完全没有那日遇到小公子时那种从内心散发而出的投缘的感觉。
楼谪立刻就松了手。
“多谢这位公子。”柳宁微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抬眸,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楼谪。
只是视线转移到楼谪手上拿着的东西时,面色不着痕迹地暗沉了些,显得他找着最佳角度摆出的微笑僵硬了许多。
楼谪这才注意到刚刚情急之下自己伸手究竟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来。
一个编得精致小巧,轻盈不会误伤到他人的竹编球,上面缠了一堆红丝线。
楼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该不会是…?不会吧,这么巧?
楼谪正准备把绣球丢掉假装没来过,一个小厮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恭喜这位公子抢到绣球,请跟我来。”
“不…不…我不是…”
楼谪想说这是场误会他是来找人的,然而那个小厮已经行色匆匆地回身带路了。
楼谪拿着绣球,有些迷茫地环视一周,在一堆人各色的目光中轻叹了口气,终是跟上了那个蓝衣小厮的步伐。
算了,他还是上去亲自跟那姑娘解释一下,好好道个歉,毕竟搅和了人家的招婿之事多少有些罪过。
上了阁楼遥遥便听见有个妇人的声音,唉声叹气道:
“刚刚接到绣球的那人是光林村有名的恶霸,前不久被赌坊追上门要钱打了一顿不说,后来还痛打表弟,当着全村面还打了自己的亲生舅舅和舅母,实非良人啊!”
柳绵坐在房间中听着专门找来把关的媒婆介绍后,如画的眉眼间不禁氤氲了些愁意,“此人当真这般不行?”
那日回去后,柳绵旁敲侧击了一番沈思月的心愿,被满面愁容的沈思月拉着手轻道:
“爹亲没什么心愿,只想你快乐,是爹亲不好,拖累了你……让你平白受这些委屈,绵绵快些找个心上人才好,早日成亲,爹亲也放心些,爹亲实在怕啊,他们…咳咳…他们这些人心是黑的!爹亲怕拦得住一次拦不住两次啊!”
“我的绵儿,可不能被他们这些人祸害了,实在不行绵儿你走吧,别待在这府中成日与我这痨鬼耗着了,爹亲这辈子看走眼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是爹亲对不住你…咳咳…咳”
柳绵连忙给沈思月顺气,“哪里的话!爹亲莫要胡说,我凭什么走,这柳府一半的资产都合该是我的,我才不要走了便宜给别人,爹亲的一辈子还长着呢,才不会被一个人左右,莫要这么想!”
沈思月勾了一个清浅的笑容,慈祥地摸了摸柳绵的头发,
“乖绵儿,看到你跟爹亲不一样,爹亲真的高兴,但你是个小哥儿,你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我们这府中的后院太乱,人心太脏,你万一被别人使下作手段套住,你这一辈子都毁了,爹亲撑不了几年,只盼你能早日找到心上人,开开心心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左右就是想要柳绵早日成亲,以防来日又被谋害,今日没了陈老爷,明日还有李老爷,王老爷,一日柳绵没出嫁,一日便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惜柳绵前几年的名声就在后院那些夫人少爷小姐有意宣传下败坏了不少,根本没有正经人家的公子愿意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