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躲吧,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谢怀蔺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戏谑道:“金屋藏娇都不带你这样?紧张的。”
这人?有没有一点擅闯他人?府邸的自觉啊!
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温久含羞带恼地瞪了他一眼后?,便不想理他,端起药碗,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苦不苦?”
那黑乎乎的汤药光看便让人?嘴巴发苦,可少女?喝完连表情都不曾变化半分,谢怀蔺沉下嘴角,眉心也跟着皱起,好?像受苦的不是温久而是他一样?。
他急忙从怀里掏出特意为?温久带的饴糖:“快,吃颗糖……”
“没事,”温久摇头,“治风寒的药,不苦。”
浸在药罐子里长大,她早就习惯了各种药的苦味。
“怎么会不苦?”
谢怀蔺惊愕。
他身强体健,除却战场受伤几乎不曾生过病,但也见过本家最小的堂弟喝药时哭天喊地、撒泼打滚的场面,温久却说这药不苦?
见他明显不信,温久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没那么孩子气,而且也习惯了,所以?……唔……”
少年粗粝的指腹滑过唇畔,一触及离。
温久讷然张口,饴糖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很?快覆盖了中药的苦涩。
“这不是孩子气。”
谢怀蔺一本正色:“习惯苦不代表不怕苦,更不意味要顺理成章地接受苦,觉得?苦了酸了就尝点甜的,没有人?会笑话你软弱——久久,我希望你习惯的是甜,而不是苦。”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轻易看穿她用坚强表象来伪装的逞强。
温久垂下眼睫,小声说:“人?活在世必然有喜有忧,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是甜的……”
“交给我啊!”
谢怀蔺倾身上?前,影子将少女?完全笼罩。
“就算人?生有千百种滋味,我也会让你的生活以?甜味居多——所以?和我在一起吧久久!”
“咳、咳咳……”
温久被他的话呛住,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的因果?关系以?及谢怀蔺千回百转的思路。
“你、你别老是戏弄人?。”
“我是认真的。”
谢怀蔺清了清嗓:“喜欢你是真的,想娶你为?妻也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他的目光坦诚而炽热,温久避无可避,硬着头皮答:“即便不是玩笑,你也不应该把婚姻大事如此随便地挂在嘴边。”
少年耷拉下眼角,显出几分委屈:“我心悦你,所以?才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就随便了呢?”
不能再被他牵动情绪了。
温久咬了咬唇,狠下心——
“可是我不喜欢你。”
与其徘徊不定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不如快刀斩乱麻为?彼此节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