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凤九此言,最按捺不住心绪的,乃是大长老桑陌。岁月悠悠,他早已历尽沧桑,目睹了无数生命的悲欢离合,每一次的离别都如刀割般深刻。而今,玉珏于他而言,已非仅仅是一脉相承的弟子那么简单,更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至亲骨肉。
“让我来试试。”桑陌站了出来。
凤九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一般的老人,一般而言,修炼者虽然做不到永生,但要做到不老却也不难,很难见到一位真境如此衰老的模样。想来是修炼的功法有问题亦或者有其他隐疾。
却见桑陌来到玉珏面前,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丫头,不要反抗,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玉珏点了点头,她自然对于桑陌无比信任。
却见四喜剑出现在桑陌身边,比展悦施展的更加凝实更加玄妙,片刻后四件合一。桑陌没有丝毫犹豫的消耗了自己的所有心力施展出最强一剑。
“心剑·心想事成!”
无形之剑精准命中玉珏,这一幕,令旁观的凤九脸色霎时剧变。“规则之力……”她低声喃喃,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在那桑陌施展的招式之间,她竟隐约捕捉到了规则之力的微妙痕迹。规则之力,亦被尊称为大道之力,它触及宇宙最本源的奥秘,玄妙难测,即便是以凤九的见识与修为,对其理解也仅止于皮毛。而今,一个区区真境的修者,竟能驾驭这等力量……
心剑命中那神之印记,然而顷刻间,神之印记便开始了疯狂的反击,心剑破碎。桑陌被反噬,整个人更加萎靡苍老,他的眸子里满是绝望,自己只是真境,而那神之印记可是一位尊神级别的神灵留下,两人境界差的实在太多,即便是规则之力也无法弥补这等巨大的鸿沟。
“失败了。。。”展悦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桑陌的心剑也无法消灭那印记,自己出手区别也不大。也就是说这神之印记他们目前的确没有任何办法消除。茫茫宇宙,这道印记会如同指路明灯一般吸引神灵降临,这可比什么星标可怕的多得多,而且那些神灵怕是远比当初的那两位入侵的神灵厉害。毕竟祂们可是一位尊神的下属。
玉珏此刻却比所有人都淡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祂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逼死我,我死之后,魂飞魄散,而祂却也能有办法离开我这躯体的束缚。但若我活着,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随后,她缓缓转向桑陌,双眸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宛如晨曦中摇摇欲坠的露珠。“老师……玉珏今后怕是无法再伴您左右了。您的寿数已无多,而万神殿的危机亦已烟消云散。往后余生,您当安心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时光。”
桑陌此刻已苍老至极,心力交瘁至深,连吐露言语的丝毫力气也仿佛被岁月剥夺。唯余一双眸子,盈满了沉甸甸的哀愁,宛如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承载着无尽的萧瑟与凄清。
玉珏的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展悦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此番,着实是让你费心劳力了。谁能料到,我体内潜藏的神灵,竟是一位尊神呢。待我陨落之后,那天书阴卷便成了一件无主之宝,望你能妥善珍藏。自此,人族的道统传承,便系于你一身,你一定要珍视自己的性命,莫要再行此等冒险之举。”
展悦的目光落在玉珏那张凡脱俗的脸庞上,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不甘与挣扎。这一路行来,他历经重重磨难,几度在二殿主那狠辣手段下命悬一线,所求的,不过是能亲眼见玉珏脱离苦海,重获自由。而今,人虽已安然救出,命运却似乎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玉珏的生命,竟被宣判了死刑。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叫他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然而,理智的弦在提醒他,玉珏若继续活着,就如同一颗潜藏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凤九活了无数岁月,看遍了生死离别,此刻也只是看着,毕竟她的确没有手段了。那印记是尊神留下,除非她的本体降临,只是她的本体被封印在宇宙深处的凶险禁地,根本没有可能过来。毕竟她只不过一滴源血所化的分身罢了。
“巫姐姐,你可有法子?”展悦不甘心的问道,此刻回到天书之中修养的巫云梦自然也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她想了想,却是说道:“要毁灭这神之印记怕是不太可能。。。不过若要是要保住她的命,同时又不会连累万灵界却还是有办法的。”
“嗯?是什么办法?”展悦急忙追问。
“你呀,你还是关心则乱。你难道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十枚天机果?”巫云梦提醒道,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展悦底牌的就属她了。
展悦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天机果乃宇宙间至高无上的瑰宝,蕴藏着深邃莫测的推演命运之力,能将食其之人牵引至宇宙间最为契合其命运轨迹的所在。面对这无无解之局,尽管凡胎肉眼难觅破解之法,但天机果,或许可以为玉珏铺设的一条生路。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里,何方才是能真正庇护玉珏的净土,这对于展悦而言,无疑是个无解之谜。他心中虽有千般疑问,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将一切交付于这传说中的奇迹——天机果。
此刻,展悦唯有选择信赖,信赖这天机果能如其流传万古的传说般,拥有改写命运、指引前程的神力。
“凤九前辈。。。你说如果玉珏服用了天机果,她能否从此劫难之中活下来。”展悦问道。
凤九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轻启朱唇:“天……天机果?你竟然知晓这天机果的存在?那可是被誉为奇迹之源的珍果,能窥探万物之秘,推演天机,在这浩瀚宇宙之中,或许真藏着能解救玉珏困境的一线生机。若有天机果在手,倒也不失为一场豪赌,值得放手一搏。只是其价值足以媲美数百星界的总和,你……莫非真的拥有此等至宝?”她的目光中交织着期待与狐疑,生怕展悦只是随口一提,空有言辞而无实物。
展悦点了点头,“我偶然得到过一枚天机果。”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底牌轻易透露给外人,十颗天机果足以让无数大能疯狂,那是可以令一个种族诞生十位顶级强者的机缘,是可以改写一族命运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