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个水怎么美成这个样子?”
——“你不懂,水很好喝。”
和喜欢的人干杯,会让凉白开变甘甜。暗恋是自制的甜味剂。
但暗恋也有副作用,它时常作怪,叫人表情管理失控,叫人不自觉变得多动。
英语课,轮流提问环节,每个人要随机提问下一位同学。
轮到闻笙时,她目光环视教室半周,视线最终搭在迟绛肩上:“迟绛。”
往常,两人坐同桌时,闻笙只会用手指指自己,说“她”。
而那是第一次,闻笙在众人面前喊出她的名字。闻笙的后鼻音很好听,韵母ang尾调悠扬。
迟绛起立回答问题,说答案时微笑着看着闻笙。整个班都看出来了,那眼神真不清白。闻笙大约也看出来了吧?因为她才听到一半,就抬臂遮住半张脸转头看向窗外。
“回答得很好,希望其他同学也像迟绛一样啊,上课很有激情。”老师点评。
“很有激情~”祝羽捷起哄。
“有激情~~”一小群损友跟着起哄。
迟绛坐下来,学着闻笙样子,淡定微笑以作回应。
直到没人起哄,所有人的注意力回到课堂本身,她才放松下来,感受自己烧烫的脸颊。
她有点得意忘形,要警惕哦,人类在忘形时是真的会变形的!
迟绛在椅子上变成了一只乱扭的毛毛虫。
40
不坐同桌的前三天都有些煎熬,迟绛总忍不住窗外眺望,顺便看一眼闻笙。
可除了英语课那次目光交汇,她们似乎并没有更多交集。
回忆起来,她忍不住怀疑,连那天的对视与微笑也是假象。
轮到她们组值日,迟绛拎着扫把打扫窗边过道。
她打扫得很专心,一只手扶着刘海,眼睛始终盯着地面,等闻笙同自己打招呼。
可闻笙头也没抬,手里的笔忙个不停。
迟绛不甘心,又主动揽下了擦窗台的活,抹布涮了几遍,大有将陈年水泥窗台擦透亮的势头。
站在窗台边,她余光看向闻笙,磨磨蹭蹭地擦拭。那好脾气的窗台都要冒火星了,闻笙还是挂着耳机刷题,丝毫没有打声招呼微笑一下的意思。
忽然倦了。
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拎着沾满灰土的破抹布径直往教室外走。
反正一天中总有那么三四五六次,决心再也不喜欢闻笙了。
路过祝羽捷课桌时,她拽拽祝羽捷校服:“去小卖部吗?”
“走呀。”
路上,她好几次想和祝羽捷提起闻笙,又组织不出恰当的言语。倒是祝羽捷先问起来:“你和闻笙这学期怎么啦?我看你俩别别扭扭的,你也不怎么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