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愉转了转眼:“人家楚医生是斯文人,我对斯文人下不去手。”
总不能直接说,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或者说,我觉得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他了,那可能得把这娘俩吓懵吧,得以为自己这是病得越来越疯癫了。
“这还斯文人?一上来就揍人还斯文啊?”宁晓斐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斯文?”王敏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接过话茬,“样子倒是挺斯文的,不过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这种花瓶,一看就是个渣男。”
宁安愉翻了个大白眼,有些无语。
“哈哈……”宁晓斐听得直乐,“咱妈说是,那指定得是!哦,对了,”宁晓斐看向她哥:“我一会要出去,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聚聚,你也去吧,你在国内也不认识什么人,该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
“算了,你自己去吧。”宁安愉虽然很会应酬,但他并不喜欢应酬。
“为什么?我发现你这家伙除了打架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啊?对了,我有个学妹也会去,人长得真的真的特漂亮,想不想交个女朋友啊?”
宁安愉还没回话,旁边的王敏就朝她甩来一记眼刀:“和你哥说话总是没大没小的!还有你那些朋友,可别推给他,都和你差不多的性子,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就行了,可别再找个这样的媳妇儿!”
“妈,”宁晓斐委屈地拉着她撒娇,“像我这样不好么?我难道不是你的乖女儿?”
“得!你没把我和你爸气死我们都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一天像个女土匪似的,都老大不小了,也不交个男朋友,成天和一帮小姐妹吆五喝六的,工作工作也不听我们的,你说你那破工作,我想着心里就来气!你就找不出一样叫我们顺心的。”
“哎呀妈,那工作我就图个新鲜当玩几个月。你这样说人家,人家心里好难过,嘤嘤嘤!”
“去去去!滚一边去!”
“妈!”宁晓斐哀怨地扁着嘴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就就说到我头上来了,我们不是正说你儿媳妇儿的事么?我哥他27了,他才应该找女朋友了。”
又笑着一屁股移到王敏身边,贴着耳朵小声道:“我哥母胎单身到现在,我看啊,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交往,这得让他学起来,不然您以后可不好抱孙子。”
王敏白了她一眼:“你搞定你自己就好了!咱们小愉是不懂怎么交女朋友吗?他是被这病耽误的。别看他嘴上不说,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怕发病吓着人家女孩子……”
宁安愉想说老妈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之前就是单纯没想交女朋友的欲望。看她母女二人总算把楚惜辰的事儿揭过了,便拍拍屁股悄悄溜了。
回到自己房间,掩上门,拧着半瓶没喝完的水席地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
仲秋的阳光温柔,淡淡的金色透过玻璃轻轻洒在他身上,给浓颜系的俊挺五官镀上了一层的薄薄的光晕。
只是这个855的大高个儿,这时屈膝静静坐在这里,目光游离地望着窗外,斜长的影子投在灰白的木地板上,倒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确定是一见钟情
今天他无疑是开心的,巨开心,但开心激动过后,现在却开始有些彷徨,有些无措。
他今天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真的觉得哪儿哪儿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哪儿哪儿都喜欢,更奇怪的是,好像自己对他很熟悉,似乎早就认识,甚至早就喜欢他了。这种感觉有些怪异,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己还是个病人,神经病,他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吧?一定是的,今天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就开打,自己可能是长得很像某个他讨厌的人吧……
宁安愉有些惆怅,无意识地转着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这是他爸爸花重金专门给他订做的,能在发病前几分钟能检测到,会自动给他身边的陪护发出警示,然后上边还有一个小按钮,按一下就会伸出来一个小针,把安定剂注射到他体内。
只是一般的安定剂对他没用,这个药也是特制的,注射后人会马上昏睡过去。
这是父母为了他能正常出门采取的应急措施,他出门身边至少会有一个人陪护,万一发病了,他注射药剂昏迷后,会由陪护者将他带回来。
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怪病啦?家族里从来没有精神病患者的。而且就算平时不发病,他也时常感到不安和焦急,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所以他总是喜欢用力量的挥发,用打架,用挥汗如雨的格斗来派遣这种感觉。
他睡觉总是很浅,就像一直绷着一根神经想让自己清醒,害怕自己睡过去就遗忘什么要紧事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但,从刚才见到那个男人后,他发觉,长久以来隐匿在心里的那种焦躁煎迫消失了。就像现在,自己可以静静坐下来慢慢想着问题,心里虽然有些疑惑迷茫,但到底心觉是安定的。
晚上,宁安愉难得进入了深眠,但却深度地,沉入到了一个奇怪的梦里……
古典华丽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在翻箱倒柜。
金银珠翠胡乱地翻落满地。
那男人竟然长得和自己一样,只是穿着古装,衣着华贵,倒像是电视剧里某个朝代帝王的穿着。
只是那人此时神情慌乱,到处翻找着什么物件,嘴里还嘀嘀咕咕自语着什么。
宁安愉只觉得怪异得很,不由走到他面前,试着问道:“喂,你是谁呀?我们怎么长得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