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
面对江垚,她只有恶心和厌恶;
可是面对陈酉安,她却是愤怒。
他的眸色幽深,嗓音磁沉:“徐英姿,把话说清楚,我试探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好让我试探的?”
说清楚?好啊,来说清楚。
“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失忆,是吗?”
“所以你是吗?”
她一时语塞:“假装失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但是好像,你比我要介意得多。”
她微怔,不可置信地呢喃:“你不在乎……”
他重复着:“是的,我不在乎。徐英姿,好像在乎的人是你。”
“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失忆,那你,在乎什么?”
在乎她吗?
还是,同情她?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她耳边打鼓。
他慢慢俯过来,荷尔蒙气息密密匝匝,压得她喘不过气。
“徐英姿,你觉得我在乎什么?”
怎么又把问题抛给了她?
“你不要老是用反问句来回答我的问题,这太狡猾了,这、这不公平!”
他挑眉:“不公平?你说我对你不公平?晚饭回来你甩了我多少脸色,你说我对你不公平?”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凸起,像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他像是和谁赌气一样:“不如你先正面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你忘记江垚了,是真的打算从此以后和他一刀两断?”
“当然——”
话音未落,耳边豁然刮起一阵拳风!
发丝被吹动。
门板被他一拳砸下去,嗡嗡作响。
她腿脚有点软。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口口声声说着要重新生活,结果却不断出现在他身边……”
他话说了一半,咬牙切齿地笑。
她无法反驳,醒来以后发生了好多事,都像做梦一样。
好像冥冥中,每件事都把她推到江垚身边一样。
她哽咽着:“我不是故——”
“够了!”他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徐英姿,你别把我当傻子。”
他走了。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连一句行程交代也没有。
她不想一个人待在他家里——这个房子里。
没有主人在,这只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
她跑出去吃炸鸡,边吃边回家。
出来时看到一家烤全羊的店,唔,订一条腿,晚上和胡馨萍一起吃。
路过花房时,她选了一盆多肉。
某人前几天才说喜欢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