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稚?!”况戍惊喜地回头,看到副驾驶上的人已经不再痛苦的挣扎。
他轻轻搂抱起对方:“没事了吗?”
“恩”辛雪稚轻浅地呼吸,“别怕”
“恩!”这时,况戍才显露出他真实的年龄感,就像他万般执着地要亲自带着辛雪稚奔走求药一样,那种少年般的固执,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但却是绝不能触碰的敏感地带。
所以,辛雪稚无论多么难受,只要况戍没有提出带他去医院,他绝不会让这个绝望的人伤心。
“那你在车上等我好不好?我去问了药就马上回来?”
辛雪稚点点头,因为难受,身上的冷汗越渗越多,发丝如泡过水湿哒哒的粘在颊边。
况戍下车几乎是小跑着冲进药店,不到一会儿,他回来了,不发一言地发动汽车,脸上如染冰霜。
辛雪稚知道结果,看了况戍一会儿,道:“哥哥,我饿了”
“是吗?”况戍看过时间,“的确快到中午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买。”
其实辛雪稚哪有什么胃口,他现在胸闷气短,心脏时不时还会一阵绞痛,提饿不过是为了转移况戍的注意力罢了。
他透过车窗粗略一扫,随便捡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啊想吃馄饨。”
况戍便顺势将车子停在路边,温柔地对他说:“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过来。”
况戍进店要了一碗原味馄饨,加了个蛋,飘着海鲜香气的馄饨很快打包好,他提着袋子回到路边,透过车窗,看见辛雪稚正闭着眼睛,头歪靠在窗边。
模样像在睡觉,但况戍心中莫名一紧,他几步冲进车内,将馄饨随意放上扶手盒,小心地把辛雪稚抱了过来。
“雪稚——雪稚?”
怀中人毫无反应,围巾下滑,露出的嘴唇上紫色忽然加重很多,况戍看得心惊胆战,随后,他鬼使神差地用手抚上他的心脏。
单薄的胸腔下,平静如一潭死水。
况戍脸色刹然一白。
“不雪稚!不——!”
他又贴耳去听,辛雪稚的心跳无疑已经停止,况戍颤抖着哀嚎了几声,汽车呼啸着往医院冲去。
同意移植
血色眼睛般的抢救室红灯在寂静的空间瞪了很久,终于熄灭,医生推门而出,迎面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况戍似乎一直站在那,身姿早坍塌得不见往日挺拔,没有像别的家属那样急匆匆追问医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颓圮的目光机械地直视医生。
医生径直朝他走去,他知道家属最想要听的是什么,没有一句废话地直道结果:“抢救过来了。”
况戍身形不稳地晃了晃,眼中仍旧不见神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