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她的面容熟悉,身后是她怀念很?多年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师姐……”她囔囔,手握上谢知庸的剑刃,狠狠又决绝地往自己心?口刺。
剑刃染血,她好像能看到,叶寻月在远处等着?她。
越满霎时没反应过来,但只是瞬间,她发现?自己近乎透明?,像极了要随风散去的碎片。
谢知庸也发现?了,他回?神,扔了剑就往她这里跑来。
越满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惶恐的目光。他身上受了不少伤,一动,血迹就散开,衣袍于是又染了一片深色,乍眼极了。
难过好像漫无边际的潮水,向她涌过来,她很?想和谢知庸说一声“小心?伤”,张嘴却发现?吐不出?只言片语。
谢知庸终于赶到了,他怔怔地看着?越来越淡的越满,伸手一搂,怀里却一片空空如也,虚无缥缈。
只剩手腕上的半截红线,另一头早已散去,在空中随风飘荡,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另一个结。
乌云密布,到底还是没有下雨。
谢知庸又恢复了孑孓一生?,好像那个曾经说要和他一起去许多地方、教他许多事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自此,所有承诺都不会实现?了,兜兜转转,谢知庸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那个没有越满的原点?。
清风吹过,吹得谢知庸的衣袍翻动,更?显得孤寂,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他,寥寥一人,再没了去处。
明?明?已经入夏了,却还是叫人忍不住发寒颤。
人世间
白炽灯的光有些亮,照得越满眼睛发疼,耳边又是嘈杂的人声,忽远忽近。
“点?滴输完了,可以走了。”护士轻轻地将她手背的针拔掉,一边嘱咐:“最近吃点?清淡的。”
越满很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直到对方又催促了声,才?怔然回神,道了谢拿着病历单就?往外走。
这个?世界车水马龙,有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人潮。也许是在修仙界待久了,恍然如昨日,越满一时竟然分不清哪里才?是真实。
“越满。”少年嘴里嚼着泡泡糖,看过来的眼神很复杂。
越满从?记忆力挑挑拣拣,确认没?有见过这个?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握着纸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轻微的“啊”了一声,最后只是问:“阿罗是么?”
青石巷里的桂花味很浓郁,路人走过都能被扑一鼻子。
“这可是我的拿手样。”卖桂花饼的老头摇着扇,洋洋得意?地对着面?前的青年,语气骄傲。
谢知?庸谨慎地抿了一口,果?然很甜。
他?压下那股让他?觉得太腻了的味道,很认真地开口:“可以教我么?”
于是等于谣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因为?揉面?不够火候被老头怒斥的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