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句话,他收起包袱,在妻子不舍的嘱咐声中,一走就是数载。
不知道哪一日开始,琴娘不再弹琴了,没过多久,她产下一子,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数载过去,刺客渺无音讯,连一封家书也没传回来,若不是孩子的存在,琴娘几乎要以为这是她的黄粱一梦。
她搬了家,日日枯坐,对着窗边,或许是在想着谁吧。
幼子不知娘亲心思,每每在外被骂无父,哭哭啼啼地回来和母亲哭诉。母亲看起来要比他伤心,于是他又不敢再提了,只是在一下次,用石头把那些骂他的人砸回去。
直到有一日,他学堂归来,见到满地的血迹,那血好多好多,他从未见过这么红的地板,他一边哭,一边进房找母亲。
她的心口处,插了一支匕首,鲜血还在往外面冒,仿佛永远不会枯竭一般。
小孩怕极了,伸出手去捂,可是那粘腻的液体还是不断涌出,他的巴掌很小,血液沾满了掌心。
直到那一日,琴娘没有等来她的夫君,却等来了她夫君的仇家。
“叹世间痴男怨女……”
那唱戏的开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哭诉那男子的薄幸,哀叹女子的可怜可悲。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众人一惊,从故事中抽离,看着厅中的城主。
他面色如霜,往日如沐春风的笑意也没有了。柳如信踉踉跄跄地起身,一声不吭就要往外走。
身边的管家连忙打圆场:“诸位自便,城主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谢知庸和越满对视一眼,率先起身追出去。
皮影戏继续演了下去,没人再有心思看了。
越满觉得那场皮影戏来得诡异,怔怔想着,盯着那幕布发呆。
骤然之间,木板后面钻出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就往外面走了。
越满心一惊,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关节被打通了一样。
糟糕,她想着,赶忙追着那道身影。
幻境
脚步声规律而有节奏,木质地板的响声在整个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林晓晓的手一抖,她压紧门,等门口侍女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才如释重负。
刚打算继续翻找东西,甫一抬头,看到越满站在她面前,她面色不辨,开口:“师姐,你到底要找什么。”
林晓晓心一窒。
宋修竹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都不见两个人回来。四周忽然躁动起来,管家着着急急地赶过来,说城主身子不适,今日的寿宴就这么结束了。
周遭的侍从赶过来清人,宋修竹拿出平时逃陶夫子课的本事,悄悄的藏在一个小厮后面,转身就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