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人勾肩搭背是么。”
迟铁死盯着她,语气冷冽淡漠,却让神智都不清醒的姚海棠心尖儿猛颤。
很清晰地品出了几分训诫感。
“那我跟王忠汉也勾肩搭背啊。”
姚海棠回答,不自觉变得很小声。
像在说悄悄话。
“能一样么?”迟铁看着她,“王忠汉还是个娃。”
“”姚海棠一愣,紧接着忽然深深弯起眸,眼底泛着浓艳水色贴近他,“诶,啥意思。”
“管我呢呗?”
“啥!什么娃!”
“谁说我是娃!艹!老子都奔三了行么!”
曹震已经晕得不行了,听得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晃里晃荡的又坐下了。
迟铁扫了他一眼,见他看着已经像是要趴下了、支不住了。
直接起身一捞姚海棠,攥着她的细腰儿往身上一送。
姚海棠就跟个树袋熊似的,特配合地扒他身上了,俩腿绕着他紧绷的腰身一捆。
迟铁抬手护着她后脑勺儿,宽大粗糙的掌心将她纤细后颈全部掌握。
嗓音极沉又极轻,还糅杂着喉咙深处的嘶哑。
他说:“嗯,管你了。”
“甭闹。”
“回屋儿睡觉。”
姚海棠是真多了。
刚开始喝的时候曹震就吵吵闹闹的,她也没想起昨晚的那些事儿。
后来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她看着曹震嘻嘻哈哈的脸,忽然就想起他深重又愧疚的时候。
她控制不住地顺着回忆开始想起迟铁身上那些充满残破和死寂的言行举止,控制不住地开始揣测。
她将他困于梦魇中那些零散的话语拼拼凑凑,面上笑意逐渐浅显,笑着灌下一口又一口的酒。
迟铁悄然无声地将o号房门推开,末了儿把姚海棠极轻缓地放进陈旧却柔软的被褥。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像个毛毛虫似的蛄蛹了两下儿。
闭上眼,细密的睫毛打着颤。
已经开始做梦。
迟铁退身时,伸手捋下她间头绳,直接顺着挂在了自己黝黑的手腕上。
他又如同没来过一般带上房门回到大堂。
却被浓呛的烟雾扑了满脸。
迟铁稍顿,遂走回沙坐下。
撩起眼皮,“装的?”
曹震乐了两声儿,嘬了口烟,“啊。”
他往脚底下易拉罐口儿磕了磕烟灰,“我不知道你跟姚老板说了多少。”
“打算跟她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