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狐族的法力被剥夺,黎泽开始感到身体的沉重和负荷,他试了几遍才找回往常的走路姿态,等重新回到片场的时候,灯光和机位都已经架好了。
片场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刚刚尽数于两个人的暧昧被稀释,黎泽不自在地瞥了眼南渡,视线只敢悄悄地往下偏移,同时又皱紧眉——等会儿l南渡要脱给这么多人看吗?
黎泽突然后悔禁了自己的法力了。
只是……他又揉了下眼睛,比之刚刚雪白修长的双腿,南渡的身下好像多了条……裤子。
这场戏一共有三个比较重点的动作,第一个就是幻境里的宴无双看到这样的南渡,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但是这毕竟是要冲院线的片子,不可能真刀真枪,那层薄纱会落在南渡的身上恰好盖住重点部位,紧接着的镜头就是顺着薄纱的轨迹扫过,只堪堪露出半身已然足够。
那刚刚南渡为什么要故意……?
跟摄像沟通的南渡回过头来,黎泽只看到他弯着的眉眼,带着莫名的愉悦和戏谑,朝他眨了下眼睛。
耳朵明明已经不会再冒出来,黎泽还是感觉到心脏滚烫,他看到南渡朝他抬起手指,耳边随即响起副导的声音:“各单位注意,第十三场第一幕,action!”
黎泽站到床边,南渡勾着他的脖子,纱衣里滑落出半扇香肩,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无双。”
黎泽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机械地按照剧本上的要求微微俯身,手指沿着南渡的锁骨缓缓下移,停在胸口的衣带上。
哗——
唯一的遮掩被扯下,南渡的长发散落在柔软的被褥里,一双眼睛里含着无边的风月,红纱雨雾般坠落,轻飘飘洒在他的身上。
黎泽的喉结滚动了下,正要继续向前——
“卡!”
南渡冷下脸,眼底的媚意收得干干净净,将自己的身上的红纱一扔:“位置和角度不对。”
“南导,其实还可以啦。”副导从监视器里看到刚刚的画面,“我觉得没……”
南渡重新披上衣服,回神扫了他一眼:“要不把导演改成你的名字?”
副导老实巴交地坐回到椅子上,朝着黎泽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拍个床戏还这么精益求精,这么有自制力的人……副导暗戳戳又看了眼黎泽……他们真的能幸福吗?
“去床上,躺下。”
南渡对着黎泽下命令,黎泽本人现在就是个块任人摆布的小饼干,乖乖地把自己放倒了。
然后——身上一重,南渡直接跪坐在了他的小腹上:“看着我。”
他微微俯身,手指沿着黎泽的腰线上滑:“动作太轻了,也太柔,魔界幻境里要的是最原始的堕落与狂欢,赤裸的欲念,不是让你来怜香惜玉的。”
手指按到喉结处收回,南渡慢悠悠扫过自己的眼尾,凤凰几乎要凌空飞翔,他注视着黎泽的眼睛,慢慢漾出一个笑:“我漂亮吗?”
黎泽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艶丽的嘴唇勾起来,南渡贴在他的胸口,“嗯,告诉我?”
想……撕碎他。
想让他彻底为自己堕落,让看着他那双总是从容的眼睛坠下眼泪,想让那张永远也说不出一句好听话的嘴唇只能求饶,彻底的占有和绝对的放纵。
想……让他哭。
自己的法力分明已经被禁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疯狂和偏执的想法,黎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在燃烧,他是神明扔下人间的破坏火种,誓要拉着这人间一同化为灰烬,黎泽深吸了口气,反手握住了的南渡的手腕。
腕骨薄薄的一层,凸起的骨节落在黎泽的手里,像是光滑的玉扣,被黎泽的手指严丝合缝地扣紧,他眼尾发红,手指用力,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整个摄制组都是被南渡磋磨过的,几乎立刻进入了拍摄状态,身上的红纱被再次扯下,在寂静的片场发出布帛撕裂的声响,破碎的红布落在遮住南渡的眼睛和腰身,又沿着那截细腰一路上滑,黎泽顺着末端将它握着手心,另一
只手压着南渡的手腕,猛地吻了上去。
这是黎泽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去吻南渡,却比任何失去记忆的时候都要疯狂。
我的。
黎泽摩挲手中的玉石,我的。
既然喜欢就应该作数,对他这么好就应该从一而终,不要去找也不要再去看其他人,为什么之前要有别人呢?为什么不答应他的请求呢?为什么总是对他忽冷忽热呢?想要什么,明明只要说一声就好了。
铃兰在摇晃,黎泽却想它直接连着脚踝一起碎掉,最好能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边。
黎泽这才发现自己本质上和当年那个在深宫里的女人骨子流的是一样的血。
因为太过缺少爱,一旦遇到就要牢牢握在手里,是南渡先来招惹他的,黎泽想,是南渡先喜欢他的,既然这样,合该被自己困住。
我的。
黎泽的手指扣紧,由啃噬转为撕咬,这是南渡第一次被一个吻折磨到快要窒息,雕花大床无声地晃动,凤凰花上染了水痕,和铃兰一起摇碎在风雨里。
“卡!”
副导长长地舒了口气,望向床上交叠的两个身影,果然自己并不应该怀疑的,这个几乎一次过的默契程度,私下里肯定不知道实践过多少次了。
“辛苦辛苦,大家都表现得非常好,先休息一下吧。”
工作人员上去给南渡披衣服,还有人转门拿着红花油准备给南渡涂在被握出一片红痕的手腕和脚腕上,不过南渡瓶子还没打开,两位主角就纷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