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金色光芒穿透薄雾,洒在屋顶上。
姜颂悠悠转醒,秀云已经在一旁忙碌,她轻轻掀起床帘,让晨光洒进床榻。
“少夫人,您醒了。”经过一夜休整,秀云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少夫人,时辰不早了,先洗漱一下,我们得赶紧回去了。”秀云一边搓洗着手中的帕子,一边催促道。
姜颂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洗漱更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姜颂走出客房,现客栈外已经停好了两辆马车,一辆装饰华丽,另一辆则较为朴素。
华丽马车旁站着一位身着蓝衫、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位身着劲装、神色肃穆的护卫。
“如意,你怎么来了?”姜颂有些意外地看着蓝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谢如意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小声道:“少夫人,少爷来接您了。只是您夜不归宿,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你待会儿可得好好哄哄他。”
说着,他还冲姜颂做了个鬼脸,试图缓解气氛。
谢长宴也来了?
这里距离帝都尚有一段距离,他竟来得这般早,只怕天未亮就已动身。
姜颂有些动容。
谢长宴身子骨羸弱,受不得寒凉,他平日里几乎很少出门,更别说这样大清早地赶来接她。
他这一路过来应该很不容易吧。
不过,很快姜颂便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于是问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亏得谢如意早有准备,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和煦的浅笑。
“昨日城门都关了,少爷见你还没回来,便差人四处打听,知道少夫人从前就住在镇上,便猜测您可能会回这里暂住。”
“这里好几家客栈都是咱们谢家的产业,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您的行踪。”
谢如意解释着,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哦,原来是这样。”
姜颂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被人跟踪了。
如此,还真是让夫君担心了。
“如意,辛苦你们了。”姜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整了整衣裙,缓步走向那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内,谢长宴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似专注,实则眼神不时地透过车帘的缝隙向外张望。
听到脚步声,他迅将目光移回到书卷上,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的姿态。
姜颂掀开马车的帘子,轻盈地踏入车内,一股淡雅的松香扑面而来,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她看向谢长宴,只见他端坐在软垫上,衣袂飘飘,宛如画中仙人,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些许不悦。
“夫君,你怎么来了?”姜颂走到谢长宴对面,轻轻坐下。
“我若不来,岂不是要任由你任性妄为,夜不归宿?”谢长宴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轻轻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
“夫君,你穿得这般单薄,清晨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可别伤了身子。”
姜颂眼波流转间满是关怀,她边说边从一旁的软垫上拿起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轻轻披在谢长宴的肩上。
见她细心地为自己整理着披风,谢长宴心中的那点不悦也渐渐消散。
他捉住姜颂的手,语气柔和了几分,“昨日为何不早些回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姜颂眸光微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里有什么麻烦?只是太想念母亲,在坟上同她说了许久的话,谁曾想竟错过了回城的时辰。”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避开了遇险的事情,不想让谢长宴为她担忧。
毕竟忧思不利于谢长宴身体的康复,更何况那些歹徒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是吗?”谢长宴凝视着姜颂,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
但姜颂神色如常,眸中清澈无波,看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