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周的时装秀还未结束,宁约晨便急匆匆地赶回国内。
刚一落地,她就坐上早已等待在机场大厅外的私家车直奔白家。
她快步走进正厅,刚好和正出来迎接的时语撞了个正着。
见她这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时语笑着问:“时装秀还没结束,怎么就突然回家了?”
宁约晨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问:“钱姨说您最近旧疾犯了,这几天晚上更是睡不好,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我这个年纪有点旧病,偶尔头痛不舒服什么的,都属于正常现象。”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一副迟暮老矣的语气,却听得宁约晨心生苦涩。
如果这些年不是白叔叔请的由顶尖权威医生和营养师组成的私人团队,时刻关注照顾着时姨的身体健康状况。
就时姨这种看淡生死,不爱惜身体的人生态度,恐怕现在身体健康状况会更加糟糕。
宁约晨正忧虑重重,就听时姨问:“约晨,在e国累不累?有没有吃好,国外的饭比不上家里,都是些没营养的快餐,我让家里厨师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见她完全不顾自己的病情,反而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宁约晨心里更加难受,转身住时姨。
闷声撒娇:“我在e国一点都不累,玩的也很开心,不过那里的确没什么好吃的,我可想念时姨您做的饭呢。”
自从她来到白家后,几乎就没有和时姨分开过,无论是平日上学,还是寒暑假出国游玩,时姨都会寸步不离的陪着自己。
在出国前自己对这短暂的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刚到e国两天,她就开始想念时姨。
此刻听到她熟悉的关心话语,这些天一直藏在心里的那股不安和悲伤之情瞬间涌上来。
时姨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长辈,自己爱她,敬她,依赖着她,正因为如此,她心里的那个决定也一直摇摆不定。
一想到之后要离开这里,离开时姨,宁约晨就愈的不舍难过。
但同时她又鄙视自己这种看似大义善良的悲戚之情。
因为自己拥有的这一切明明都是那个人的,她白白占有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还如此的自怨自艾,无端伤感。
这么想着,宁约晨更加抱紧时姨。
时语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当这孩子是像往常一样撒娇,同时又很欣慰她没有像同龄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一样,不愿再粘着大人,反而更加亲近自己。
沈知念的孩子,不仅模样随了她,就连这性格心性几乎都一模一样。
她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对方纵使再生气再耍小脾气,都未曾说过一句重话,更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
如今她的女儿长大了,也如她般才学兼优,聪慧知性。
两人来到餐厅时,饭菜还没上齐,在等待的时间,时语仔细的询问她在e国的研学过程,宁约晨也回答的认真详细。
白靖远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继续从善如流的走进去。如往常一样,妻子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而坐在她旁边的女孩笑容明显淡了下去。
只礼貌的起身,称一声:“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