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她懂不懂那些行为的意义。
胜男说得没错,我是大部分人。
当她抱着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很棒。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瘦弱,虽然那么高挑,却好脆弱。
她就这样靠在我的怀里,如同一只灵动洁白的鹤。
我感觉很好,但我亦能感觉到她的僵硬跟不适。
一想到蚂蚁正在咬她,我就感觉到很心痛,享受了十几秒便轻轻推开了她。
我说:“你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
她不理我的话,只说:“你很喜欢。”
胜男一直都有属于她自己的,用来感知世界的能力。
我说:“但你不要勉强自己。”
她说:“我很喜欢吃冰激凌。”
“……”
“我也很喜欢你。”
回国后,我开始学着参与我妈妈的工作,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们家就像一个独立的社会,一切都有属于家族内部的运转法则。
每一个从我们家族出生的人,都从出生起,就耳濡目染地学习着这一套法则。
对我来说,尤其如此。
毕竟,这一切,将来都是我的。而在我得到它之前,必须先熟悉它。
我上手的一切都很顺利,拗不过我的要求,我妈妈把茂叔安排去了别处。
我不喜欢茂叔离我妈妈太近,因为我总觉得,他看我妈妈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痴痴的味道。
这种眼神我没有从其他男人的眼中看到过,我爸爸总是很温柔地望着我妈妈,阿仁的父亲则是带着几分讨好,莫先生很炙热,热情的。
我告诉我妈妈,她说:“这是因为我救了他全家的命。”
我说:“可他看着你的样子,好像一只动物。”
我妈妈笑了笑,说:“就像一只狗。你说它忠诚,它也忠诚,但饿极了,它也会咬你,他的身上残留着动物性。”
我说:“把他换掉吧。”
“再等几年。”她说,“其他动物还不如这条狗,等你再长大些。”
那天吃完饭,我妈妈交给我一张请柬,说:“侯家送来的。”
是候老夫人的寿宴。
我妈妈说:“你三姑说,侯家特地请你,是基于上次的事。对方也不是小门小户,态度也不错,寿宴不好拒绝,你和阿星代咱们家去吧。”
我说:“好。”
她又掀起了唇角,饶有兴味地看着我说:“很兴奋吧,你小子。”
我说:“没有。”
“我儿子会谈恋爱了。”她笑着说,“你三姑是个体面人,生怕你坑人家姑娘,丢苏家的面子。你妈妈我不怕,你喜欢就去,玩腻了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我说:“我不去了。”
“去吧。”她拍了拍我的手,说,“你会处理好的,妈妈相信你。”
“处理”几乎是我妈妈嘴里说过最多的词。
她用这个体面的词,来指代那些不体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