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抱歉,打扰二位的好事了。”一道正要闯入的矫健的黑影只在门边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回身踢上门,矫捷地蹿进房间。
“大胆,你是谁,可知本……。”一把毫无装饰却寒光闪闪的利刃直接架在被打断了兴致,怒气冲冲的少年颈边,顺带迫使他吞下后面的话。
“小公子,在下只想借贵宝地避避风头,并不想造杀孽,所以也没兴趣知道您是谁。”蒙面人语调轻快,仿佛不过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大燕后宫一游后迷路的‘游人’,虽然他的一系列行头都表明他从事一向古老的职业——刺客。
男人黑巾下一双半眯着的锐目掠过床下瘫倒答里汉,又掠过床上的人时,顿了顿,似笑非笑很有君子风度地上移到窗外。
她发誓,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讥讽、嘲弄……等等等一系列称之为鄙夷的情绪,也不知道这人在心里编排出多少龌龊事,那个小破孩也不知道拿块布巾包一包她。
苏清荷开始在心里愉快地问候慕容家和这个刺客所有祖宗八代,脸上却忽然眨了眨,哀哀期期地小声道:“这位侠士,救救……小女子,小女子……呜呜。”
看着男人皱起眉,目光落在绑住她的床单上,苏清荷神色越发哀怨,她晓得这副身体极有姿色,又是一副刚被蹂躏过的小萝莉模样,是个成熟的男人就抗拒不了所谓英雄救美。
“为何求他……。”凤皇儿的目光在触及清荷恶狠狠的目光后,难得乖巧地不出声。
男人的手在苏清荷暗暗期待的目光下伸过来,然后——抓过另外一块布塞进她嘴巴里。
苏清荷用杀人的目光死瞪着男人的宽阔的背部,然后目光阴郁下去。
愤怒到极点,反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所以说,她讨厌弱小的身躯,谁都可以欺负,谁都践踏。
她讨厌这种多年不曾出现过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
没留意到她含着杀意的目光让一旁的凤皇儿一怔,眼中异光微闪,默默不语地悄悄打量着她。
“抓刺客!”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远远地来来去去,却没有人走到这处宫室,快靠近此处后,那火光又散去,似被人拦下。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看来公子小小年纪,艳福不浅,不愧是皇家之人啊……。”男人的声音成熟而极富磁性,却又带着三分轻佻嘲弄,压低着在房间里回荡。
君色倾国女祸下
男人的剑尖慢慢掠过清荷裸露的雪白长腿、平坦的小腹、纤腰,近乎抚摸的轻浮姿态让寒光利刃也染上暧昧。
凤皇儿的小脸也随着他剑尖的动移动愈发黑下去,怒气冲冲地压低了声音:“大胆狂徒,你要做什么?”
男人一本正经地道:“不干什么,想分享一下您的艳福。”
“你敢!”
“呵呵,你说呢?”男人的剑尖开始挑起苏清荷胸口的薄被。
“本王杀了你!”凤皇儿这辈子还没有人敢他这么说话,怒极,炸了毛的小猫似的张牙舞爪扑过去。
苏清荷到底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个小呆瓜,这刺客分明在戏弄他,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在这里享这种‘艳福’,老鼠嫁猫——嫌命长么。
男人轻而易举地膝盖一提就把那小东西牢牢面朝墙壁顶趴在墙边,手里剑尖朝她面上一划,勾开塞住她小嘴的布巾和绑住她的布条。
呼!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和下颚,再在被窝里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处,还好,都不是很要紧的,只是吹了一天一夜的冷风,冷热交加,发烧了,但是刚才那番折腾发了汗,反而没之前那么难受。
检查一番后,苏清荷赶紧扒拉着床脚的衣服边包裹自己,边吸了吸鼻子,爬下床:“多谢您救命之恩,小女子铭感五内。”有机会一定揍得你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男人看着她麻溜地穿上衣服,一边七手八脚去扒拉地上那个昏迷的大汉的裘衣,一边神情柔柔弱弱地说着所有女子会在这种时刻说的话,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恐惧,锐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最后看着她裹成个粽子到自己面前,继续用那柔柔软软地语调道。
“侠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请您好心带着我出宫。”
窗外的喧嚣火光已经远去,窗纸上又是一片灰白的寂夜暗沉。
“不可能!”房间里响起异口同声的一句话,一大一小两只雄性生物为莫名的‘默契’对看一眼,凤皇儿又惊又怒朝苏清荷嚷嚷:“你敢私逃出宫……唔唔!”
话音未落小嘴巴里就被黑衣人不客气地塞进一团布,外带点穴扔在墙角,只能急得瞪眼。
清荷懒得理会这只骄纵小笨蛋,径直朝黑衣人比出三个手指:“小女子有三个理由,让您必须帮小女子这个忙。”
“哦,说。”黑衣人有些好笑,轻蔑却又好奇这个小丫头怎么敢这么大言不惭。
“第一:武功高强却没打算开杀戒,您必是仁义之人,不会见死不救。
第二:您不开杀戒却夜闯深宫,那就是来探路或者摸情况的,小女子自幼在这深宫长大,如今却在这里没了活路,只要您带我走,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三:您如果不带小女子走,小女子也只能拼个鱼死网破拖累您了,反正我伤了地上这只肥猪,都是难逃一死,要不您就给我个痛快。”
既然这家伙不吃温香软玉那一套,她只好搞出一番文邹邹吹捧加威胁连自己都受不了的话,虽然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就打定了出宫的主意,但她心中依旧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这场赌局,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