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得此刻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喊“皇上”的声音,知道是乾隆到了,便一溜烟的朝前跑去,帐篷尽头是一个大坟,朱厚照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就是那哥俩的生母坟墓,他头一缩,就躲进了坟墓旁的一处帷幕中。
果然没有多大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而来,朱厚照透过帷幕朝外看去,只见来的只有乾隆一个人。
乾隆先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跪下,朝坟墓磕了几个头,朱厚照见陈家洛竟然没到这里来,心中有点失望,正在失望之余,忽然身旁的帷幕一闪,一个人闪身进来。
朱厚照一扭头,进来那人,不是陈家洛是谁!?
陈家洛当夜被朱厚照教训了一番之后,从西湖退去,想到十八号是生母生日,便连夜兼程,偷偷的潜入陈宅,问明生母的坟墓被迁居到此,竟只身一人,躲过如云的侍卫,潜入此处。
却没想到,藏身之处尚未站稳,一回头便看见原来这里早就藏了一个人!
再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五——阿——哥!!!
陈家洛的涵养定力好,可是朱厚照的却要差很多,他当即二话不说,伸出右脚,猛力一踹,一脚揣在毫无防备惊魂未定的陈家洛屁股上。
陈家洛从藏身之处暴露。
乾隆猛然起身,两兄弟见面分外——石化。
乾隆和陈家洛异口同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家洛在父母的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姆妈、爸爸,三官来迟了,见不着你了。”
乾隆啊的叫了一声,上下打量陈家洛,问:“他们……陈阁老是你的父亲?”
陈家洛道:“今天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来拜坟,你呢?”
乾隆不答他问话,只是牢牢的看着陈家洛的脸,神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才道:“坐下来说话吧!”
两人并肩站在墓前,乾隆拉着陈家洛的手,道:“令尊生前于我有恩,我所以能登大宝,令尊之功最大,所以趁着这次南巡,今夜前来拜谢。”
陈家洛将信将疑,嗯了一声,道:“那五阿哥来做什么?”
乾隆吃了一惊,大喝:“永琪!?滚出来!”
朱厚照笑嘻嘻的从帷幕后出来,乾隆死死的盯着朱厚照,很显然,朱厚照来的比自己还要早,那么刚刚,自己称陈阁老为爹,称陈阁老的夫人为姆妈,都被这个儿子看到了。
自从乾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简直是一刻都难以安歇,一会想到自己这么四十多年都没有好好孝敬过自己的亲爹亲妈,一会又害怕身世被人知道,人人都要反对自己当皇帝。
此刻这个大秘密忽然被自己的儿子窥见,一时之间竟杀气陡起,甚至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朱厚照对乾隆的想法浑然不知,他只是觉得,自己反清复明的道路,有稍微平坦了一点,见乾隆朝他上下打量,也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乾隆。
各种念头在乾隆的心头回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乾隆才对这个自己喜欢的儿子低声道:“陈阁老是我朝的大功臣,永琪,你也该拜祭他才是!”
朱厚照心想:尼玛当初路过南京的时候,我都没给祖爷爷朱元璋磕头,有一个便宜老爹已经够了,居然还多出一个便宜爷爷来,这让我的真爷爷朱见深情何以堪啊!
朱厚照想到此处,便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要我给他磕头?哪里有阿哥给臣子磕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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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小剧场
朱见深,也就是朱厚照的亲爷爷。正在阴间,依偎着他最爱的万贵妃,你侬我侬。
朱见深:贞儿啊,你听我解释,那件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儿子,我对那个姓纪的姑娘绝对是酒后乱性,一时兴起。
万贵妃一巴掌拍过去:滚远点,老娘要看《还珠格格》!!!
朱见深嘤嘤嘤,爱妃,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六和塔内抒情
朱厚照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脸无知:“为什么要我给他磕头,当臣子的,自然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说,哪里有阿哥给大臣磕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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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脸上一黑,心中却更加忐忑了:刚刚我叫的那声姆妈声音也不大,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或许,永琪仍旧是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乾隆心中忐忑,道:“话虽然如此说,但为君者,也应当厚待功臣,不至凉薄。”
朱厚照乖乖的点头,拿眼睛偷偷的去看陈家洛,只看见陈家洛脸上又是茫然,又是心痛,还有几分感激。
乾隆看看朱厚照,又看看陈家洛,他此刻心中得知了陈家洛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当真是悲喜交加,天人交战,一时也忘记了责问朱厚照来这里做什么。
三人沉默的站在坟前,各怀心事,朱厚照心事最少,首先开口:“皇阿玛,陈舵主,夜色撩人,不如出去转转好了!”
乾隆看着陈家洛,茫然的点点头,朱厚照走在最前头,陈家洛跟在朱厚照身后,乾隆又跟在陈家洛身后,三个人排成一队,走出黄帐,外面负责保安工作的白振等人乍一见陈家洛,吃了一惊,有看见五阿哥和皇上已经把陈家洛围在中央,心中暗赞五阿哥足智多谋未卜先知,知道事先埋伏在此捉拿反贼,对朱厚照的敬仰之情,从滔滔江水变成了泛滥洪水。
白振一挥手,黑衣侍卫齐齐出动,将陈家洛,朱厚照和乾隆三人围在中央,乾隆微微皱眉,训斥白振:“你做什么!?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