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找吃的,恐怕就是偷了。
夏忱忱最厌恶偷和盗,如果不是想知道裘雪娇那边的情况,她根本就不会来见骆子。
但这一刻,夏忱忱却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如果自己是骆子,又该怎么办呢?
不管是哪种方式,能活下来,就不容易吧。
他那么小,恐怕要饭都要不过别人。
见夏忱忱没说话,骆子赶紧解释:“夏二姑奶奶,我也要过饭的,可每次要到的都被别人抢了。”
“知道了。”夏忱忱顿了一下,问,“你在裘雪娇那里,是怎样保命的?”
“我,我跟她说,说……”骆子吱吱唔唔地,最终一跺脚,“我跟她说,就把我当个玩意儿,在外面气了恼了,就,就回来揍我一顿。”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犯贱,骆子苦着脸又补了一句:“我也是没办法,不这样,不定她哪天真的就打死我了。”
“能保住自己的命,便是天大的事了。”夏忱忱点了点头。
终于得到了肯定,骆子激动得又给夏忱忱磕了几个头。
“只有犯错的人才会跪,才要磕头,你……”夏忱忱的话还没说完,骆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不禁笑了,“裘雪娇打你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这才是夏忱忱真正的目的,一般人在愤怒的时候,才会口不择言。
骆子的目光却躲闪了,夏忱忱抬了抬眉:“她骂我?”
“我也不确定。”骆子回忆了一下,“她骂了好多人,其中有一句是,是姓夏的贱人……”
“呵!”夏忱忱拂了一下额边的碎发,对蓝玉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了吧?”
“师父说,祸即是福,福即是祸。”蓝玉一本正经地回。
夏忱忱:……
如果翡翠在,她肯定会附和着自己说好多,然后狠狠地把裘雪娇骂一顿。
太理智,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
“她还说什么了?”夏忱忱示意骆子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自己自然会保他。
“她还说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女子来做这种事情,她不想嫁到王府。”骆子说到这儿,又摇头道,“其他的,再没有什么了。”
“不想嫁到王府?”夏忱忱喃喃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了夏二姑奶奶,她还说早晚要你死。”骆子说得义愤填膺。
“这样啊,那就看她怎么要我死吧。”夏忱忱终于起身了,然后对蓝玉道,“给他找个大夫看一下,回头交给珍珠安排个活儿。”
“夏二姑奶奶,我想跟在您身边,帮您办事,报答您。”骆子知道自己得救了,开心得不行。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但想到我身边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自己努力吧。”夏忱忱说着便转身离开,只是走到门边,又道,“以后叫我四少夫人。”
免得被宋濯知道了,又不高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韶光院,宋濯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宋濯刚刚没着没落的心,终于“咣”地一声落了下来。
一个院子里,没个女主人还真的是不行。
“晚膳吃多了些,我出去散了散。”夏忱忱一边解下披风,一边问宋濯,“四爷晚膳用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