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悠明能代表组织?”谢蕙莲轻蔑道,“他算什么东西?”
“不能!但是……”吕军苦笑。
“什么但是,但是是软弱退让、自甘认输的托词。”谢蕙莲气愤道,“汪悠明背着组织干龌龊事情,是组织的蛀虫,你给他斗,是为组织消灭蛀虫,宏扬正义、伸张正气,怎么是给组织斗了?”
“讲得好!”吕军沮丧情绪一扫而空,内心豁然开朗。
现在他明白了,由于陈家良的误导,他把汪悠明放在组织位置,约束了他的斗志。
不能辞职。
软弱退让、自甘认输不是他的性格。
汪悠明处心积累,事事针对他,穷追猛打,不就想要他消失吗?
他在永加县消失,正中汪悠明下怀。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不斗乐从哪里来?
从现在起,他要从斗争中寻找快乐,大快乐中迎战汪悠明,把汪悠明斗下去。
“谢姐,我不辞职了!讲吧,我怎么给他斗?”
谢蕙莲说:“要斗就来狠的,把汪悠明抢去的镇长给抢回来!”
似乎听到头顶上“咔嚓”雷击,吕军吓了一大跳,他想到的斗,是就事论事的斗,没想过要把镇长抢回来。
谢姐动作雷霆,要抢镇长,粗暴直接。
这可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吕军说:“谢姐,不管怎么讲,汪悠做镇长是组织决定,怎么抢回来?”
谢蕙莲说:“汪悠明动得手脚,你为什么动不得手脚?”
“你是叫我找关系,通过组织把镇长还给我?”吕军摇摇头,“看到任职文件,我找过陈县·长,陈县·长站在组织角度一席话,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谢姐,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有关系也没有人愿意帮我。没有人帮我,怎么动手脚?”
“谁叫你找人了!”谢蕙莲瞪眼吕军,她已经把吕军当着亲弟弟,“他知道找组织,你为什么不去找人民代表。他找组织把你变成副镇长,你找人民代表变回镇长。”
吕军吃惊道:“私自拉票违反选举规定,组织调查认定要严肃处理。”
谢蕙莲看着吕军,说:“你怎么把自己放到组织对立面,就不去想这样做是在维护组织呢?”
吕军说:“他们虽然在下面动手脚,最终汪悠明做镇长是组织决定,因此,我要重新做镇长,还得组织决定。”
谢蕙莲想了想,说:“你工作做出政绩,受到人民代表肯定,选举你做镇长,组织也不没法否决,只能认可。组织认可,也算是组织决定。”
谢姐说的是道理,然而,吕军还是苦着脸说:“工作做出政绩?
距离镇人代会选举镇长、副镇长不到一个月时间,你叫我怎么做得出政绩?
我分管文教、卫生、旅游、民事纠纷、遗留问题,这些工作一个月内怎么出成绩?
文教上面直管,有政绩也没有我的事。
卫生凶疾闹得厉害,若是冒出个阳性农民工,我哪点儿没指示到,汪悠明可以直接把我弄下课。
民事纠纷解决得再好,总有一方不满意,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永加县从来不搞旅游,就算搞,我免费供游客吃喝,也没有人到仙石镇旅游,怎么拿得到政绩。
什么叫遗留问题,因为别人没法解决才遗留下来,前任都不能解决,我能在一个月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