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卧室中,元绫芷看着萧承殷跟闻心卓对峙,甚至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他们在说什么?
元绫芷还没有从刚刚那种令人晕眩的吐意中缓过神来,只听到一句萧承殷对之前荆文那件事的处理上有些不满。
她搞不懂,但是也不想不听。
便只能用受伤的手臂撑着床面,在意识到闻心卓在挑衅萧承殷后,便去看萧承殷的反应。
萧承殷脸上也不好看,一种让人描述不出来的阴沉覆在他的周身,让元绫芷打了个寒颤。
“你这是威胁我?”
“没有威胁,少爷,仅仅是陈述事实。”
闻心卓这句话中的称谓并没有给萧承殷应有的尊重,而在萧承殷看来,更像是一种迫使他认清地位的警告。
“那你想表达什么?”萧承殷问他,眉间跳动了一下。
“没有什么,”闻心卓看向萧承殷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要自己考量:“你随意。”
元绫芷感觉萧承殷攥紧的拳头下一秒就要锤到闻心卓的脸上。
然而闻心卓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衣领从萧承殷的手中拔出来。
随着卧室的门猛然关上后,元绫芷看到萧承殷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到萧承殷眼中那压抑的痛苦,元绫芷不知道该做出什么。
但是她就算是要有话说,那也没有机会,因为刚刚注射的那些药,现在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晕晕的,坐也坐不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
。
看着她即将倒下去,萧成殷赶紧一把扶住她。
“没事,我睡会儿觉就好了。”
最后,元绫芷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说出去没有,可就算说出去,她那么小的声音,萧成殷会听见吗?
这边的房子比较偏僻,萧成殷也不常住,屋子里总是冷冷清清。
外面的最后一场秋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伴随着呼啸的冷风,吹着已经黄透了的枯叶打在卧室朝南的窗户上,声音闷闷的。
元绫芷裸露在外面的鼻尖已经凉透了,甚至发麻。
她缓缓睁开眼后,伸手去摸摸自己的鼻尖,凉手心。
但是她的手很烫很暖和,因为萧成殷就躺在她旁边,隔着薄薄的布料,手还握着她的另一只手,像是暖了一晚上的样子。
萧成殷和她互相对着,微微倾斜地侧躺着。
元绫芷甚至能感受到,他从鼻尖呼出的沉重气息甚至能拨弄她头顶的几根头发。
但是她现在体内的药性还没完全代谢出去,浑身都用不上力气,在意识到鼻尖那样冰凉后,她甚至还往萧成殷那边倾了倾。
萧成殷像是一个不断燃烧的热炉,在几乎动得僵麻后,鼻尖无限靠近那充满热气的胸膛,让人感觉分外舒适。
因为药性,元绫芷现在的脑子一点都动不了,一切遵从本能,向热源靠拢。
可是再次从醒过来后闭眼,之前的记忆像打破的碎片朝她的脑子涌进来。
一边是闻心卓当着她的面说萧成殷对之前
荆文处理的那件事存在不满,一边是萧成殷一脸烦躁地跟她说不要提荆文那件事,另一边又是萧成殷亲手斩下荆文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