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眼皮虚肿才?是宿醉之后的正常表现,合理!
林怀瑾还以?为他?一大早跑来把自己叫醒,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听是说下?午不用去书院,眉间?染上一股怒意,他?身体各个位置都还没醒,十分艰难才?从喉咙里挤出个“滚”字。
阿季愣住,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往常里以好脾气出名的大少爷,是骂人了吗……
再看大少爷已经闭上了眼睛,不耐烦地翻过身去。
腊月二十三,送灶之日,国公府讲究多?,要办“送灶”仪式。
据说灶神会在二十四号上天述职,为防止灶神在老天爷面前说自家人的坏话,述职前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好吃好喝供着灶神,还要用焦糖粘在灶神嘴上,令他?说不出话来。
林怀瑾带着阿季赶到时,腰都差点走?断,不过他?平日里一走?快,姿势就与寻常人不同,这时候倒成了掩饰。
祝云骁虽然爱咬人,但是从未在暴露的地方?留下?过痕迹,包括那一次意乱情迷,因此阿季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跟祝云骁做了什么。
虽然不听话,但还算是个人,林怀瑾想?。
林如雪与林怀玉早就到了,院子中间?摆了几张桌子,上边放着瓜果、糖果、以?及酒器,周遭站了不少下?人,甚至底下?还坐着一些林怀瑾不认识的叔伯。
院子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一派乱糟糟的景象,场面之隆重令林怀瑾感?到惊讶。
他?突然想?到,自己对于国公府,算是非亲非故,出现在这种祭拜场合,是不是不太合适……
见他?出现在视野,林如雪起身迎过来,仍是一身浅蓝色,头上扎了小辫,显得更为俏皮。
“大哥,你昨天怎么不回来呀,我?们可等着你回来庆祝呢。”
林如雪的话令周遭氛围的紧张感?少了许多?,林怀瑾有些心虚,嘴角扯了个笑,说:“太开心了,不小心就喝多?了。”
听到二人的交谈声,站在卫国公身侧的林怀玉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颇为奇怪,林怀瑾还没参透其中的含义,对方?就移开了眼神。
卫国公神情严肃,正在与一旁的人说着什么,眉头不时皱起,林夫人在一旁柔声安慰,二人连他?出现都没注意到。
好像挺忙的,林怀瑾没有凑过去,疑惑地问林如雪:“爹爹怎么看着这么不高兴呢?”
林如雪屈起手掌,围在嘴巴一旁,小声道:“马上要拜灶王爷了,云骁大哥还没回来。”
林怀瑾这才?想?到,现在的嫡长子是祝云骁,这种场合自然是得祝云骁在场。
自祝云骁回府起,就一直深居简出,估计之后一年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办的十分隆重,毕竟是祝云骁第一次在林家过节。
只是……林怀瑾坐在下?人摆的位子上,与众人一起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茶水都喝了三杯,也不见祝云骁出现,他?都想?起身去茅房了!
双手放在宽大衣袖里,慢慢揉着腰。
他?腰上还酸着,屁股还疼着,这凳子哪哪都硬,坐了半个时辰,大少爷在凳子上挪来挪去,换了不少姿势,如坐针毡。
阿季疑惑地问:“少爷,你屁股长痱子了?”
林怀瑾:“……”
笨蛋阿季!
卫国公的脸色黑的快融入夜色,一众亲戚也都开始吃吃喝喝,桌上的瓜子糖果重新?上了两?波。
要命的是这地方?还是露天的,冷风吹过来,脸上像被刀子割了似的疼。
不少女眷已?经坚持不住,起身离开。
他?心里烦躁,也想?起身离开,但他?若是不在,明?日就会有传言说国公府有了祝云骁,就冷落大少爷,看人脸色那些人不拿他?当回事?了可怎么办。
抓了把瓜子,林怀瑾转头与一侧的林如雪聊天,“祝云骁干什么去了,他?怎么还不来啊,我?要饿死了。”
林如雪身上披了件毛绒毯子,为了多?跟林怀瑾相处才?没走?,虽然不冷,但也等的有些不耐烦。
“云骁大哥这么忙,爹爹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始呢?以?前都是大哥你去拜的,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林如雪一顿,小心翼翼看向林怀瑾,发现他?脸上并未失落,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之前都是原主来拜,怪不得这些亲戚都不来与他?寒暄,就算和他?有眼神接触,也是只对视一眼便迅速挪开,生怕和他?搭上话。
林怀瑾叹了口?气,怎么好像他?的处境很可怜。
正要继续与林如雪说话,林怀瑾眼角余光瞥到国公爷走?到桌子前,挥了挥手,下?人尽数退下?。
仪式直接开始了。
卫国公有三个弟弟,分别前往桌前行礼插香,只是林茂勋上前祭拜时,带了林怀玉一起。
林怀瑾脑中疑惑加深,都等了祝云骁这么久了,怎么又不等了,怎么又直接开始仪式了,那还让他?在冷风里吹这么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怀玉跟着卫国公从他?面前走?过,朝他?看了一眼。
同时林如雪也看了过来,叔叔们也看了过来,阿季也看了过来,眼神中都是同样的同情怜悯。
林怀瑾:“……”
知道你们可怜原主,但其实?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原主!
谜语人滚粗
拜神仪式并没?有持续多久,卫国公特意?给祝云骁摆了这么?大的?排场,正主却没?有到?场,卫国公脸黑的?要隐匿在黑夜之中。
林怀瑾心生疑惑,拉着阿季小声安排道:“你?去问?问?刚才和爹爹说话那个人,祝云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