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以后出来,脱光了衣服贱卖,都没人碰!”
季桑雅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用一种极度轻视、瞧不起、嫌恶看脏东西的目光望向他。
曾经在季自山手下摇尾乞怜以换取些许利益的男人,最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似乎就是在告诉他,就算季家的人溅落成泥也依旧看不上他。
男人几欲发狂,接连不断的羞辱:“贱货!婊子!你等着老死在监狱里!我看没有了季家谁还能护得住你!”
人被警察赶了出去,咒骂的声音却没完全消散。
女警检查了一下季桑雅的脖子确定她没什么不适后,公事公办的提醒道:“你这种情况,最好联系家人找找律师。”
季桑雅眼眸低垂,“……我爸在坐牢,我妈植物人在医院,没家人了。”
女警愣了下,看着她落寞寂寥的背影,生出几分同情,“……其他亲戚朋友,只要能帮你请个律师,也都一样。”
季桑雅想了很久,拨通了安澜的电话。
安澜马上就接听了,“桑雅,你没事吧?你别害怕,我在找律师询问你的事情,我会想……”
“安澜,这种麻烦事,你别掺和了,你好好赚你的钱吧。”季桑雅淡声道,“咱们关系也没那么深。”
安澜沉默:“……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季桑雅:“想想你做透析的妹妹,那是你最后的亲人了。”
说完,季桑雅挂断了通话。
她知道安澜会为她奔走,因为安澜善良。
但安澜自己就有很大的难处,没有人会自甘下贱的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过活,安澜做出了牺牲,就没有必要为她一个无血缘的人,耽误时间、金钱和精力。
季桑雅是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没倾注过爱意的小孩儿,不想耽误安澜的姐妹情深。
女警显然没想到她唯一打出去的一通电话,还是让人家别帮她浪费时间。
“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女警眼神复杂的递给她冰块,让她冷敷脖子。
男朋友?
季桑雅波澜不惊的眸子黯然了一下。
她想起五年前她把邵彦锡骗到荒山上,给他下药,让他求着她用脚帮他时,他粗喘着恨声着:“你把我当男朋友,还是任你使用的人形玩具?”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警局内的季桑雅还在想,喉咙里却涌出一股腥甜,她陡然吐出一口鲜血。
女警大惊,扶住她的同时,见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通迟迟没有拨出去的号码,没有署名。
女警没多想,就拨了过去,“喂?这里是历山警局,季桑雅你认识吗?她吐血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