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她睁开了眼,现自己躺在一个木榻上,木榻上的锦褥好像散着热气,暖哄哄的,非常舒服。
“怎么回事?”她有点懵。朦胧的记忆中,最后的那个时刻,她四肢冰凉沉入到深深的河水中。现在,她清醒了,但已不是朦胧记忆中的那个场景:三个落水儿童,正在河水中呼救,她奋不顾身跳进冰冷的水中。
她四下望了望,映入眼帘的是黄色帐幔,掀开帐幔她现她所在的房间竟是一间非常宽大的书房,左边的那道墙置放着三个大书柜,书柜上放满了眼花缭乱的书籍,书案上摆放着笔筒和砚台。
木榻的对面是红色的对开门,门两边的窗户上飘动着白色的细纱窗帘,此时斑斑点点的细碎阳光已射到屋内的地上。
“谁的书房?”她还是懵,因为这个书房显然是古人的书房。
有那么一瞬间,她朦胧的记忆闪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她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去救三个不幸掉入水中的小孩。她救了一个又一个,当最后一个小孩上岸时,她被呛了一口水,她四肢软,渐渐地沉入了水底……
可是,那个画面很快就消失了,被救起的三个小孩不知去向,那个蜿蜒的河水也不见了。
“我在那个世界消失了,又来到另一个世界?”这时,她想到了一个敏感的词:转世。
正在她迷茫无措,不知所以的时候,“吱扭”一声,门开了,一个高大俊朗书生出现在她的面前:此人身高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紫色长袍,乌黑的头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之中。白晰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尤其是像涂了胭脂般红润的双唇,让人觉得他就是天下落下来的仙子。
她惊住了,也傻了,难道她来到了仙境?
进来的青年书生慢慢地踱到床边,十分儒雅地问:“苏小姐,安好?”
她马上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苏小姐……”
“你不是?”进来的书生满脸的惊骇,“那你是何人?”
“我……”
进来的书生怔住了,半晌没吭声。他皱紧眉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笑道:“小姐贵人多忘,去年的上元夜小姐的裙子被刮,我不就是替男童向你道歉的的那个男子嘛!后来我将小姐丢失的手帕送到贵府?”
“啊……”
“我叫秦江月。”
“秦江月?”
“是啊!”
谁知这个叫秦江月的人越细说这个苏小姐就越迷茫,额前皱起一个大疙瘩,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坑,越地爬不出来。
“小姐可能受伤了,有些事记不清了。”这个叫秦江月的书生黯然地说,“小姐不要着急,慢慢地就会好的。”
“啊……”被称作苏小姐的女子张大了嘴,一边摸着后脑一边呢喃道,“是,我是受伤了,我的后脑有一个大包,公子,实在抱歉,我真的有点糊涂了。”
“哎,很快就会明白的!”秦江月故作轻松地说,“你一定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这时,一个穿着绿衣的侍女端着茶走了进来,她来到苏小姐的身边,弯腰将茶盘轻轻地放在床边的矮踏上,恭敬地说:“小姐请用茶!”说完,转身离开了。
“小姐请用茶!”
秦江月斯斯文文,毕恭毕敬地端起了茶盘送至苏小姐的眼前,苏小姐端起盘中的茶碗呷了几口,然后将茶碗放回到茶盘中。
此时的苏小姐急于解开她心中的谜团,她要弄明白她何以至此:“请问公子,我因何来此?”秦江月淡淡地说:“苏小姐只管养伤,伤好之后一切自然会明白。”
苏小姐没好意思再追问,端起茶碗又呷了一口,客气地说:“此乃公子书房,公子为何不坐?”
“我在问候苏小姐,不便坐。”
苏小姐笑了笑,道:“不劳公子费心,我不是很好吗?”
这时,绿衣侍女又端来了早餐,餐盘上放了好几碗香喷喷的炒菜和诱人食欲的主食。秦江月望向香气扑鼻的餐盘,现餐盘上有一大碗清炖土鸡、一大碗水煮萝卜丝还有几张春卷和一碗黍米芝麻粥。
绿衣侍女将炒菜和主食放在八仙桌上向苏小姐笑了笑,道:“苏小姐吃早餐吧!”说完,绿衣侍女转身离去了。
“苏小姐,吃早餐吧!你一定饿了。”秦江月客气地说。
这时的苏小姐很不好意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赢得俊秀书生的关爱,她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话来:“秦公子,小女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贵府,小女若有落脚之地定不会麻烦秦公子。”
“不麻烦!”秦江月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得像与一个稚儿说话,和蔼得如一江春水。
看到秦江月如此关心爱护,谦卑得不能再谦卑,苏小姐流出了热泪。
“小姐慢慢吃,我看看锅上煎的药一会儿就回来。”
见秦公子起身要走,苏小姐马上唤住他:“秦公子,请留步。”
“苏小姐有事吗?”
“请问贵国何名?”
“啊……”秦公子先是一愣,之后淡然地说,“北朝后夏国。”
“北朝后夏国?”
“是的,北朝后夏,小姐忘了?我们不是南北朝的北朝嘛!”
“我穿越到南北朝了?”
秦公子笑道:“苏小姐生活在南北朝啊!”
“啊……”
“苏小姐还有事要问吗?”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