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冥王的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端详了好一会,从宝座上跳下,来到萧廷的身旁来回的打量一番。“我看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嘛。”
“孟婆说,奈何桥上的鬼魂消散就是因为他。”
“哦,”冥王来了兴致,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背在身后,眼珠儿上上下下流转在萧廷的身上。“你说,你有什么不同?”
萧廷笑着说:“冥王,要不,我现场露给你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冥王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闪到一旁去。牛头马面不知死活,还呆在原地。
这时,萧廷把手一伸,不一会,手中现出了剑光万丈,将整个大殿照得一片璀璨,刺眼得他们只能闭上了眼。
冥王慌张的问:“你……你这是什么?快快收起!”那头的牛头马面只剩得一只头露着。
“天剑!”
“怎么人死了,剑还在呢?”冥王朝牛头马面施了法,嘴里念叨着,握着手掌半晌,冲他们一挥,才显回了他们的全身。
“我正想问你呢。”
“牛头马面,你们快给我查查。”
牛头马面应允着进了内室。不一会就出来了,牛头怪手里拿着本书,对冥王说:“冥王,此人叫萧廷,现在是这把天剑的主人,天剑只有一个主人,剑随人身,他已经和天剑合为一体了。在地府,天剑的威力已经减弱了。”
“好家伙!天剑有如此大的威力?能让鬼魂魂飞魄散?”
“天剑乃人间千年圣物,遇仙弑仙,遇鬼灭鬼,何况那些飘忽的魂魄?”
“那是不是我们拿他没有办法了?”冥王问。牛头马面合上书,垂头沉默不语。冥王想了想,问萧廷:“你来地府又不去投胎,滞留此地是何因?”
“我在等一个女人,她叫唐若萱。”
“你就是萧廷?”
“就此?”萧廷点点头。冥王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道:“自古情难了,多少文人侠客都逃不过一个情字。看你如此的能耐,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好!我就遂了你的愿又如何。”他的笑声好不容易才止住,又转头对牛头马面说:“你俩去查查这个唐若萱的下落。”
一阵翻书的悉悉索索声。
马面怪说:“按这书里的记载,这个唐若萱早于他过世,这会已经投胎去了。”萧廷一阵失落,跌坐在地。
冥王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萧廷说:“地府有一株凤凰木,你去把它找到。作为交易,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说着,他与牛头马面相视一笑,朝萧廷挥挥手:“去吧。”
萧廷在地府翻了个遍,就差把地府底朝天了,还是不见凤凰木的影子。地府活着的树不多,基本上都是些枯死的树,哪有什么凤凰木!可是,找不到凤凰木,就得不到冥王的帮助,就没有若萱的下落。唉!萧廷叹着气,垂头丧气的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你怎么了?”是孟婆。
萧廷止住脚步,四处望了望,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奈何桥。
“冥王怎么说?”孟婆凑近他,小声的问道。
“他要我找到凤凰木。”萧廷叹道:“可是,我找遍了地府,就是没见到凤凰木。”
“凤凰木不好找啊,小伙子。”孟婆也叹道:“这凤凰木,一千年才发芽,一万年成树,再一万年才开花。那可是地府的稀世之物。”
“孟婆,”萧廷问:“你知道冥王为什么要找凤凰木吗?”
“据传,凤凰木底下有一颗宝珠,得了,凡人可以上天入地,来去自如。”
“冥王已不受此限了,他为何还要呢?”
“我就不清楚了,这只是传言,肯定是还有其他不得而知的秘密。”孟婆摇摇头,说:“冥王是很势利的,他能开口和你利益交换,必定有他所图的,并且他肯定不会吃亏。”
“我不管吃亏不吃亏,我只想找到她的下落。”萧廷讷讷的说:“孟婆,你能不能给我点线索?”
他替我承下了这祸,是我欠他的。孟婆心想,如果不是他顶下,她这副老骨头,估计得到地府的刑室领罚了。这么一想,她便开口说道:“说真的,我也没见过凤凰木。但是——”她悄悄瞥了瞥两旁,低语道:“有人跟我说,在通天河旁,有一棵凤凰木,因为通天河的河水滋养,这凤凰木常年开花,它也是这地府唯一一处色彩。你得先找到通天河。”
“通天河有什么线索吗?”孟婆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她那稀稀落落的牙,指了指北边。
萧廷朝孟婆躬身一拜,向北边飞身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孟婆在他身后叹道。她身后的巨石忽然显出了这一幕:天水崖上,御剑而来的萧廷,与众武林正道对峙。
萧廷持剑从地下,带着闪电般的光芒破土而出,冲天而上。半空中的他朝古汉阳持剑俯冲而下,若萱飞身过去,推开黄湘,亲眼看着那个她最爱的男人亲手把天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奄奄一息的她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个他还没来得及知道的秘密:“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是该让你自己……尝一尝,亲人……死在你面前的痛苦。”
“你真的……那么恨我?”萧廷心如死灰的摇摇头,说:“你的心好狠哪。”
“我说过,要跟你同生共死的。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