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些人当真该死。”李显舟附和道。
孙宏却话锋一转,“李大人如今代任山阳郡郡守,想必对那边的情况很是清楚,那些大胆逆贼偷偷摸摸这?么多?年,把我家世子?的粮食都偷空了,世子?气得不轻,可更?气得是他们用世子?的粮食去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到头来?却还要来?害死我们世子?,真是太歹毒了,李大人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些逆贼抓光啊。”
“哼哼,要是让我撞到,我一定跟这?群贪婪该死的逆贼拼命。”
孙宏终究只是孙子?柏身边伺候的小厮,说起话来?也是跳脱,李显舟却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
“是本官的失职,本官有愧,是本官辜负了世子?所托。”
却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背后插了进来?。
“李大人又何何必自责呢,据我所知,这?本来?也不是李大人的责任啊,”苏瑾言眼神?淡淡的被小乙推着走到了李显舟面前,“在下倒是听说,李大人凭借一己之力在那朱遂仁只手遮天的山阳郡为?所管辖之县的百姓谋求了一条生路,这?倒是让在下佩服呢。”
“李大人不仅有胆更?有谋,这?才是百姓们想要的父母官呢。”
李显舟一副惶恐的模样?,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公子?真是谬赞了,本官只是尽了点?微薄之力而已,况且也是本官无能没能帮上百姓太多?,实在愧不敢当啊。”
李显舟说完才惊诧的看着苏瑾言,“这?位公子?难道就是赫赫有名?的……苏三公子??”
李显舟说着瞪大了眼,像是惊艳到了极点?,殊不知此时他的心里却在想着此人与世子?的关系究竟是如何,曾经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又是京城四大家苏家之子?,这?样?的人往往骨子?里的骄傲都足以蔑视天下,他当真如外边所传言的那样?是跟世子?纠缠不清的关系吗?
如今世子?如此信赖于他,当真只是因为?男男私情吗?
苏瑾言点?头,“一个?残废罢了。”
苏瑾言随即便?直言道,“今日李大人怕是见不到世子?了,世子?近来?心神?不宁,只怕匡义军余孽之事一日不解决,世子?的心病便?不能除,还望李大人海涵。”
李显舟心里微动,此人与世子?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吗,只听苏瑾言继续道。
“李大人若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告知在下,在下必定及时转告世子?。”
李显舟连忙摆手,“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向世子?回报一下山阳郡如今的进程,想来?公子?也知道了,是世子?让下官暂任山阳新郡守的,这?是世子?对我的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世子?对我的希望。”
苏瑾言闻言,神?色依旧淡淡的,“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
“苏公子?慢走。”
但,苏瑾言在上马车之前忽然又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如盯着猎物的鹰一般不带一丝情绪的盯着李显舟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李大人,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道李大人能否为?我解答。”
“公子?请说。”
“听世子?说,当日那朱遂仁临死之前正意图谋害世子?,不过所幸被孙宏阻止了,但他却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人暗针射杀,这?件事李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李显舟还没开口,一旁的孙宏就一脸后怕的开口道,“是真的是真的,公子?您可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我看那老东西竟然想杀世子?简直是气煞我也,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住了那老东西的大腿,我当时就想啊,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那狗东西伤到世子?分毫。”
“可是怪了,我抱着他的时候老东西还死命挣扎企图把我一脚踹开呢,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动了,若非世子?提醒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孙宏说着依旧后怕不已,“太惊险了,那针究竟有多?毒啊,简直见血封喉,倘若那针是对着世子?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瑾言和李显舟的神?色同时凝重起来?。
苏瑾言全程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显舟,似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东西,可惜,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正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样?的人,他要不是本身如此,就会是个?极厉害的隐藏高手,苏瑾言在思索着,倘若此人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孙子?柏会特别留意他呢?
能在被朱遂仁完全渗透且掌控着的山阳郡里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县令,他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甚至以非常手段暗示百姓们私自藏粮,他还不顾脸面每年都去郡守府又哭又闹,只为?了让他管辖之县能少交些税银。
他似乎真是一个?好官,父母官,不畏强权甚至不择手段,不顾脸面,可是,站在朱遂仁的角度来?说,他为?什?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刺头的存在呢?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