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律师将文件收好之后,又笑道:“忘了告诉林先生,成先生给你留了一百万美金,就当是感谢你照顾继尧。”
“一百万?美金?”林梓森瞪大了双眼,“我不想要他的钱,你把他转给继尧吧。”
阮律师摇头道:“成先生就是知道你的為人,所以才要我不要告诉你这事,等你签完了字再说,而且,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这也是成先生的一片心意。”
林梓森见说不过他,也只得同意。这些钱,等成继尧来了之后再给他也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把阮律师送走,林梓森不禁觉得有些恍惚。怎麼他在短短的时间裡就成了别人的养父了?
他摇摇头,身体难受得厉害,索性继续倒回床上睡。
虽然成氏夫妇的死对林梓森的打击很大,但生活依旧要继续下去。第二日,他便硬撑著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地往身上套了件衬衫。
在他低头打领带的时候,门铃忽然响起。
“谁啊?”
林梓森赶紧找了条裤子準备套上,但按门铃的人似乎非常不耐烦,铃声响得一声比一声急促。他一著急,步伐便有些不稳,不小心绊了一下,“砰”的摔倒在地。
“唉,好痛……”林梓森坐起来揉了揉脑袋,疼得直吸气。
“真是想不通,我爸怎麼会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当我的养父?”
一道不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林梓森一惊,立刻抬起头来。
窗帘没拉开又没开灯的客厅很昏暗,林梓森看不太清楚,但那个身形和轮廓,让他马上想起了一个人。
“成皓?”
对方把背包拿下来甩到了一边,在他身边蹲下。“虽然我和我老爸长得很像,但拜託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有那麼老吗?”
因為两人距离的拉近,林梓森终於得以看清来人的样貌。
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勾起充满了邪气的弧度。
男孩的头髮比当年的成皓要长一些,刘海遮过了额头。虽然年轻,但气势却完全不输成皓当年。
林梓森尷尬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向来习惯裸睡,刚才慌乱找裤子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套上内裤,所以他是很丢脸的光著屁股摔在地上的。
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成继尧正用戏謔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的下半身看。林梓森脸一红,连忙背过身去。
“你、你是怎麼进来的……”
成继尧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道:“拜託,你的门根本就没锁好不好!”
林梓森忽然想起自己昨天高烧头晕,把阮律师送出门去之后,好像确实没把门反锁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我先整理整理。”
成继尧嗤了一声,“都是男人还在乎这个?你有的我也有,虽然你的是小了点,但又不是不能看。”
“你!”
林梓森对成继尧的口无遮拦感到惊讶,但一想起当年的成皓,又觉得这孩子和他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无奈之下,林梓森只得在成继尧的注视下穿戴整齐,他轻咳了一声,刚想对成继尧说些什麼,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成继尧却先他一步说话了。
“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监护人,但我是绝对不会叫你爸的。而且,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成年了,你的作用就是在我成年之后,替我爸签署那份协议,把老爸老妈名下的财產转给我,其他的事情,我劝你别管太多。”
听了他的话,林梓森心中有些诧异。
阮律师根本就没跟他提过还有协议书的事,他还以為只要成继尧成年,他自然就可以继承成皓的遗產了。
“哼,老爸也真是的,竟然那麼信不过我,还留遗嘱说我必需经过你的同意才能继承!到底谁才是他儿子?”
听成继尧在那裡发牢骚,林梓森才大概猜到成皓的用意。
成继尧毕竟还年轻,难免会像成皓当年那样衝动,成继尧想必是知道他的父母是被人谋杀的,既然背负了这样的不共戴天之仇,做起事来就更有可能不考虑后果了。
难為天下父母心,成皓為了这个儿子,也算是机关用尽了。
林梓森道:“若是我觉得你可以继承成皓的遗產了,我自然会签协议,你放心好了。”
听了他的话成继尧很不满意,“什麼叫做‘你觉得’?只要我一满十八岁,你就给我签!”
林梓森叹口气,“那就等到你十八岁之后再说吧。”
“你!”
看林梓森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成继尧气便不打一处来。但想到他只有继承了遗產之后才有足够实力為父母报仇,也只得将怒气强压下来,不说话了。
“你吃早餐了吗?”
成继尧没好气地说:“废话,这麼大清早的,谁会吃过了。”
林梓森也没说什麼,直接拿了双人份的食材,开始做早餐。
成继尧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饿了气也就消了不少,乖乖坐下等吃的。
林梓森做好早餐,放了一份在成继尧面前,自己也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我这裡有两间卧房,你正好可以用另外一个房间。我看你也没带什麼东西过来,今天有时间就去买一些吧。我听阮律师说已经在帮你办入学手续了,等他那边手续办好,你就来上课吧。”
成继尧根本没在听他碎唸,吃了两口早餐,只觉得味道真是不错,很少有人能把这种简单的早餐做得这麼可口的。看来眼前这个老男人还不至於完全一无是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