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间,灯光熄灭。
主持人声音悠扬地读着开场白:
“太古之初,万物之始,人们歌咏,以求诸神侧耳。可渺小的吾等,难道歌声与一声轻叹无异吗?
非也。
吾等之歌绝非逗巧之轻物,它们沟通天地,点亮灵魂,如火花碰溅,一瞬也可照亮混沌。
欢迎诸位来到歌咏之都,以蝼蚁之身高歌的假面愚者们齐聚之台,现在,请倾听吧。”
这里公开表演的歌者们都戴上假面,意为让听众更注重歌声。
灯光点亮舞台,有歌者站定,展开嘹亮歌喉——
那一瞬间,昙露明白了为何这里有“歌咏之都”的美名。
歌者们的歌喉各有千秋,但都仿佛能引心灵的共鸣,牵动心脏。
很快,压轴的歌者登场了。
他被长袍和面具遮住真实容貌,露出的鱼尾也是深灰色。
但他出现以后,全场竟安静下来,屏息等待。
他手中抱着一把造型修长的拨弦琴,很快,他拨动琴弦,先是一段曼妙的吟唱。
接着,他歌唱起古老但热情不减的情歌:
“我与你的目光碰触那瞬间,我已经无法自拔地痴迷上你
你的眼眸是海面上明亮的月光,你是母神最自豪心爱的女儿
人人都说我已经为无望之爱痴狂,我亲爱的女神,请您可怜卑微的信徒,一瞬侧目来吧,给我一个怜悯意味也无妨的吻吧
我为您疯狂,为您欢歌,哪怕坠入深海漩涡,粉身碎骨都心甘情愿……”
他的歌声是偏中性的清亮轻盈,还带着几分示弱撒娇般的甜蜜,让人不自觉心已经化为一汪春水。
昙露回神,身边所有观众都如痴如醉。
银卯也还是眼神清明,看昙露:“冕下,怎么了?”
“嗯……他唱得挺好。”
“是呢。冕下喜欢吗?”
银卯声音和头压低,更加悦耳磁性:“冕下喜欢听歌吗?那我也去学一下吧……不过我资质粗陋,如果嘶哑难听,还请冕下宽宏了。”
他还带着微热的吐息和笑音,让昙露有点脸红——还真的有点期待银卯唱情歌。
“想唱就唱吧,难听也没办法,谁让你是只笨兔子呢。”
昙露小声地傲娇回答。
“我是属于您的笨兔子。”
就当银卯再笑盈盈地接近时,一声强烈的铮鸣打断了气氛。
是神秘歌者随着歌曲结束而响亮拨弦。
众人恋恋不舍地如梦初醒,随后以最酣畅淋漓的掌声和欢呼奉献给他。
昙露也赶紧别过头,鼓掌。
银卯跟着鼓掌,但笑得很“和善”。
歌者的鱼尾开心地微微往上摆摆。
他似乎抬眼,还向昙露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昙露身边的不管男女都被迷倒。
除了笑得更阴沉的银卯。
昙露则茫然,只能尬笑。
而当昙露和银卯走出剧场,一个工作人员呈上璀璨华贵的珍珠母贝扇:“这位贵姬请留步,我们幽韵希望与您一叙。”
“……啊?”
那个从头包到脚的神秘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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