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心一吃疼,哎吆一声躲开了,可是,在秦霜收回手的那瞬间,又贴上来了,又嬉皮笑嘻嘻的道:“你摸摸,摸摸就不痛了。”
于是,秦霜就给他摸摸。
晚上,被绝心搂在怀里。
他便抬头,看着满怀心事的绝心,轻声道:“雄霸是谁?”
绝心怔了怔,越加烦闷,一把按住他的脑袋贴在自己的颈窝,“你管他是谁,反正跟你没关系了。”
秦霜不问了。
绝心又抓起他来,吩咐道:“以后,你别提他。”
秦霜点头。
“也别想他。”
秦霜点头。
“好了,睡觉。”
秦霜由着绝心抱着自己的腰,还是问了,“你们要把我送哪儿去?”
绝心不说话,像是睡觉了。
然后,隔了好久,才吐了一句:“哪儿都不去,就这呆着。”
然后,再一个月后,他被送上了一顶轿子,说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绝心那天的脸特别苍白,跟个死人似的。
事情有些糟糕,秦霜手脚被无绝神宫的人禁锢住,不得动弹,那绝无神和绝心就站在他旁边,他去看绝心,绝心也是很无奈的样子,显然,他也是被逼的,他心里踹踹,一时无言,低着头,背过去的手,一直在感受着那禁锢的力度,说不上重,但绝对不轻。
更糟糕的是,雄霸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个灰白袍的俊俏少年,还有一个红绸长衫的少年,长得很漂亮,他一直看着秦霜,而那灰白袍的少年则侧目看向别处,好像并不关注这边的事。至于那糟糕的事,便是雄霸并不认为自己能够交换他什么,反而轻蔑的看了自己一眼,突地大笑不止,笑声暴戾振动四下,这让秦霜有些莫名难堪,绝无神的脸色也慢慢有些挂不住。
雄霸的笑声一止住,四周的静默便有些诡异了。
绝无神冷哼一声,甫一出手,从手下那里把秦霜揪过来,掐住他的下巴,向下慢慢用力,脖子被握住,然后被勒住的人感觉自己呼吸慢慢变得困难,脸颊也涨成紫黑色。绝无神观察到雄霸有些异样,这才心里舒坦,悠悠的道:“既然这样,不如我杀了他,如何?”
“你敢!!”
这一声呵斥猛然爆出,喝得绝无神手下也是一抖,不过,他毕竟也不是吓大的,很快回过神,又因自己刚才陡然确实被吓到而深深懊恼,生气道:“我为什么不敢?”
为了表示他确实敢,他动作神速地伸出胳膊圈住秦霜,一勒,便闻得骨骼错落的咯咯声响。
雄霸这时转移话题,却挑起眉说:“我怎么相信他便是秦霜?”
这话甫一出,秦霜便注意到那双诡谲漆黑的眸子紧紧缠缚着自己的周身,冷冰冰地射过来,突地让他一抖,心想绝无神的计划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
“你认识本座?”他问,秦霜因为被勒住下巴,所以无法说话,他这时长袍一伸,隔空正好击中绝无神的手,缠着自己的胳膊一松,秦霜喘了一口长气,轻咳着没有说话。说认识,不好,说不认识,也不好,于是,干脆沉默吧!
雄霸继续追问:“本座每日几时几刻起床,几时练功,一日三餐吃的什么,喜欢熏什么香,喝什么酒,赏什么花,喜欢下雨还是下雪还是刮大风?本座恼了要怎么哄,气急了爱砸东西还是爱杀人,睡觉趴着还是侧着还是平躺着?本座每每最喜欢摸你哪里,喜欢你哪里?”
他还在问着什么,秦霜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了。
旁边一圈人没有不惊讶的,干张着嘴巴没说话。
雄霸见他一脸漠然,咻地咧嘴一笑:“你看,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怎会是秦霜?”他边笑,边狠狠盯着秦霜的脸看。
绝无神嘿嘿一笑,昂着头道:“这就得去问你曾经的好徒弟步惊云了。”
“云儿?”雄霸面色不动,但心里却是陡然一震。
难道秦霜真的一直被步惊云藏匿起来了。
绝无神道:“听说昔日不虚大师善心大发,给了一颗‘忘忧丸’交与步惊云,可是?”
远处的丛林深处,步惊云浑身一颤,回头怒目瞪着身边的孔慈,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除了自己,只有她知道那刻药丸放在哪里,便是在当年步惊云命她送给秦霜的那串佛珠内。
雄霸沉默,只看着秦霜,从那人的相貌来看,确是秦霜不错,但他的神情却绝对不是。
既然不是,既然只有自己一人多情,自己又何须做无谓的事?
雄霸说:“那又如何?”
绝无神突地拿出一柄匕首,对着秦霜的脸比划:“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他?”
“你试试划上几刀,瞧本座怕是不怕。”他面带笑容,但背着的手却紧紧握成拳。
“好,雄帮主瞧好了。”匕首轻轻带过,锋利的刀锋像是冬天屋顶上锥形的冰凌,脸颊上顿时又冷又刺疼,显出鲜血来。
“爹爹。”绝心一把夺过他的刀,丢远了。
雄霸冷冷看着,手心却浸出一层层的冷汗,突地冷笑:“好无趣的把戏,不管他是与不是,绝无神,你还都是自己留着吧!本座没有时间陪你凑这无趣的热闹,告辞!”
说着拂袖远去,聂风始终镇定,这时却急了,小声道:“师父?”
“走。”
“可是?
“风儿,你希望本座自断右臂,然后送他们三座城池?毁了我们天下会的霸业?”雄霸目露凶光。
“风儿不敢。”
聂风伏地,雄霸盯了他的头顶数秒,转身离开,断浪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跟着雄霸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