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讶异不已,在座的菩萨不就是五百罗汉吗?
“是的,大家猜的不错,今天的生机就靠这五百罗汉了。罗汉本为木塑,两个菩萨放平了就是一艘小船。贫尼的意思是用绳子把两个两个菩萨绑在一起,人可以坐在上面,由会水的人把人送到对面山上。”
“万万不可,老衲坚决不同意。怎么能对菩萨如此不敬?”泉印率先提出反对。
“妙真师傅,对菩萨供奉还来不及,怎能放进水中被人骑坐?”
“小僧愿与觉罗寺与诸菩萨共存亡!”
瞧瞧,这就是被所谓信仰洗了脑的人的想法。
杨真真内心嗤之以鼻,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怕得罪了菩萨。
救苦救难的菩萨若真的存在,必然不会如这些僧人所想。泥塑木雕,不过就是菩萨的一个幻象,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了善因,其实却没半点实相,菩萨的精神和肉体都在天上。若自己的幻象能救人,对菩萨来说,这是巨大的功德。
杨真真严肃道:“说骑说坐的,是对菩萨不敬。圣母告诉我,菩萨有意渡人,我等只有听命于事。若几百人因尔等抱残守旧的思想命丧于此,给菩萨造下杀业,后果谁来承担?”
杨真真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反驳的声音都沉默下来。
杨真真看向泉印:“法师当知道,我等供奉菩萨,是因为菩萨能救苦救难,能舍己渡人,能指引我们点亮心灯,求得自在、解脱之心。今日只为一个表面的恭敬,违背菩萨旨意,难道我等要置菩萨于不义不善不为之地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冷汗直冒。
泉印法师从杨真真的眼睛里又看到那簇亮光,比前日初见时更亮更盛。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泉印法师痛下决心,率先扑倒在罗汉堂:“觉罗寺弟子敬听五百菩萨差遣。”
起身,泪流满面。
再跪下磕头:“事急从权,请菩萨宽恕觉罗寺弟子。今日得罪之处,来日必在座前请罪。”
泉印法师站起来,高声道:“觉罗寺弟子听令,将绳子都拿出来,将菩萨一一放倒,两个两个绑在一起。”又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村长:“村民们带了绳索的也请拿出来。”
杨真真也高声道:“会水的跟我来。”
六十余个会水的,两人一组分为三十组。两个人在水里扶船,每条船上骑坐二至三人,把人送到山上后休息片刻返回。这样,每条船四个来回就能把人全部运送到对岸山上。坐船人员顺序按照昨日安排,第一组最先,第七组最后。
村长为第一趟游水过河的人,村长过去就不再返回,负责在对面山上安置众人。
下水的人每人先领了两个饼子,杨真真说,这是加餐,吃完好干活。
坐船的人每人负责运送十个饼子,到对面山上后统一交出来再次分配。
最后一批船就负责运送其余物资。牛和马本身会凫水,由会水的人牵着游过去。
这边安排完毕,杨真真找到泉印法师,让准备三四十只菩萨船就行。
随着第一艘菩萨船下水,越来越多的船下水了。
雨停了,久违的太阳居然钻了出来。所有人都在暗暗称奇,觉得这是菩萨显灵。
如果你从天上往下看就会看到一个你从未想象过的景象:彩色的菩萨躺在水面上,排着整齐的队伍,身上是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菩萨径直往对岸漂去。
达摩渡江还靠一苇,众菩萨渡人好像只是躺下睡了一觉。
充满了禅机。
可惜半路出家的杨真真参不透,杨真真只想着救人。
杨真真走到陈家那边,找到老夫人:“夫人莫怕,陈家的最后走,到时候贫尼和老夫人同坐一船。”
“真丫头,你?”老夫人觉得称呼妙真师傅已经不能表达自己感情,一句真丫头突口而出。
“是的,贫尼陪着老夫人,老夫人就当游山玩水。”
解决了大问题的杨真真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她的话很好地安抚住了陈家众人。
这世妙真会不会水没关系,前世的杨真真水性可不是盖的,参加了几次俱乐部活动,长江都横渡过。
护送陈家的几条船和运送物资的船一起出,在杨真真的坚持下,泉印法师登上了老夫人那条船,护送者是两个会水的和尚。一个在左前,一个在右后。
杨真真体贴地让老夫人斜坐,这样双脚不会落在水中。自己双腿骑坐紧靠老夫人,这样老夫人晃动时就有了依靠的重心。
两个和尚在水里一只手往前划动,一只手护着船,努力避开浪子和旋涡,尽量让船只平稳。
快到中间的时候,一个大浪打来,船只突然扭转了方向,打着横。
杨真真心道不妙,这是遇到旋涡了。
老夫人一个不稳,就往水里栽。杨真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老夫人衣服,自己却顺势落到了水里,又一个大浪过来,杨真真消失了。
两个水下的和尚努力把船推离出漩涡,就去找杨真真,哪里找得到。
白茫茫一片水域,刚才的旋涡都不见了。
杨真真到哪去了?
她在潜水,追着一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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