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寺前已经盛况空前,偌大的广场上停满了光鲜亮丽的马车,还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在往里走。
看来宫里对这次法会有所宣传。
老天在此刻,也放晴了。
杨真真下得马车,立时就有僧人过来说有请妙真师傅,法师在弘法堂请师傅喝茶。
原来弘法堂就在莲花池后面,被一片古木遮得严严实实。
了无法师端坐在弘法堂的静室里,看杨真真进来,抬眼道:“妙真师傅请坐,尝尝小寺的明前春晖。”
不热情不轻视,倒像这妙真是他的老熟人一样。
杨真真躬身合十:“贫尼见过了无大师。”
不说法师而称大师,这是表达敬重之意。
果然,了无法师回话也很得体:“老衲不敢托大,不过比小师傅虚度了几十年光阴。小师傅善良慈悲,蕙质兰心,小小年纪已建下丰功伟绩,老衲心生敬意!”
话毕,了无法师端起茶杯,示意杨真真喝茶。
杨真真看那茶水,绿中带点微黄,茶叶跟针一样站在杯底,抿了一口,茶香馥郁,清甜回甘,果然是难得的好茶。
杨真真挖空心思,把前世学得的赞美名茶的词语都说了一遍,了无听得哈哈大笑:“小师傅果然蕙质兰心,颇有见识,老衲今天请您喝茶倒是班门弄斧了。”
又起身道:“法会巳时开始,小师傅在这里歇一会,老衲有点事,去去就来。”
了无出了静室,加快步伐,来到转角处的静室门口,敲门进入。
郭皇帝正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和左相右相说着闲话,看了无进来,挥挥手,左相、右相和两名太监躬身退下。
“法师可看出端倪?”
“回禀圣上,那妙真小尼姑是常人又不是常人,老衲观她两眼有神,相貌柔和,气势虽强却并无锋芒,是利国利民之相。”
其实了无第一眼就看出杨真真来历不凡,有改天换命之相,但这是天机,不可说。
郭皇帝一颗心彻底放到怀里,笑道:“朕觉这尼姑颇为有趣,方外之人又深谙经济之道,倒是难得。”
“妙真师傅一脸福相,气场与圣上相合,因缘际会,和合而生。圣上有福了!祈愿从此我朝运势蒸蒸日上。”
郭皇帝想起那日在宫里,妙真师傅说当下是盛世之始,暗合了此刻蒸蒸日上这四个字,不由得龙心大悦,万般期待接下来法会上妙真师傅的传经送法。
杨真真在了无的陪同下,提前半刻钟坐到了讲台上。
所谓讲台,并无台子,只是面对众人的两套桌椅。
可容两百余人的弘法堂布置得整洁朴素,讲台前面,除了中间是一排四把椅子,两边皆是直接放于地上的蒲团。此刻,除了第一排的四个位置空着,其余座椅和蒲团上都已经坐满了人,包括几十名开国寺的僧人。
不用说,那四把空着的椅子,应该就是皇帝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