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明琨有朝一日的上位,就能给苏一一最大的机会。毕竟兄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就算苏明琨对苏一一执迷于商业的行为不满,也只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抱怨。若是有事求上他的门,绝对有一帮一,有二帮二,不会留手。更重要的一点,他在一一制药还有股子呢!
“等你的这个迷你版深入人心,再进行放大版的销售。”苏庆正比苏一一更稳妥。
苏一一不禁莞尔,连苏庆正也时尚地跟上了她的语言习惯,“迷你版”也用得十分契合。
虽然苏庆正一副书生模样,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几天就已经拿回了几件样品。苏一一十分欣喜,没想到这时代的针线活,做得这么好,几乎完全秉承了她的意志!
“爹爹,你多做一些大的,我带去京城送人也好。”苏一一心里一动,觉得这样的礼物即不贵重,又容易得那些深闺千金的喜爱,倒不怕拿不出手。
“好。”苏庆正见她考虑得十分周到,惊讶之余,十分欣慰。看来,这些年在一一制药的历练,也不是全无好处。
只是魏尔瞻却不肯前往京城:“我在永乐镇已经住得习惯了,京城么……暂时不想去。”
苏一一委屈地撇了撇嘴:“先生,你就忍心让我失了教导么?还说要让我赶上君如玉呢,都是吹牛!”
魏尔瞻苦笑:“你的天资,远胜君如玉。但有一样,你比不得她。”
“哪一样?”
“专注!”
苏一一垮下了脸:“我知道,先生又想劝我不去关注商业……但我的理想,和君如玉可不一样。虽然我也想当才女,但却不仅仅甘于当个只有清名的才女。”
说到天资,那可是苏一一大沾其光。毕竟有这么多古代的优秀作品在这里,存货多得让她一辈子都用不完。
“在京里,也一样有鸿儒可教。只要你在斗诗会上崭露锋芒,还怕无人招揽么?”魏尔瞻叹了口气,有点犹豫。
“那些人的学识,怎么能跟先生比?”苏一一大拍马屁。
魏尔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京城里藏龙卧虎,有学识的大儒,多着呢!”
苏一一撇唇:“可也没有教出一个大周的君如玉!先生,我可是你正式收下的弟子,您难道就忍心让我荒废学业,最终寂寂无名吗?”
“我会给你留些作业……”
“没有先生在身边督促,我哪里知道完成得好与不好?便是心中有疑问,也不能随时请教呀……”苏一一眨了眨眼睛,“难道您就不怕我堕了先生的名头么……君如玉的师妹是个绣花枕头,她脸上可也没有什么光彩。”
“胡说……”魏尔瞻哭笑不得,“尽是胡搅蛮缠,我是不会去京城的。”
苏一一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娇也撒过了,哭也装过了,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魏尔瞻。若是长得几岁,她还能再施一招美人计。
可如今……她泄气得看着自己还没有发育的身子,脸上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下去。
“去京城也好,有你大伯做靠山,你声名鹊起指日可待。再有名师指点,进境自然一日千里。便是没有我指导,也可赶上君如玉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才不拜别人做师父呢!”苏一一此言一出,觉得自己的脸皮真可以和永安镇的城墙媲美了。要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可是二十好几,再加上穿越过来的几年,其实不比魏尔瞻小上几岁。
终身为父,这话说得……有点违心。
“你有这份心,倒不枉我教了你一场。虽说舍不得这么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但京城,我是绝不会去的。”魏尔瞻沉吟片刻,还是绝然摇头。
苏一一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最终仍然是这样的结果,不免失望。没想到转机,竟然出现在远在南陈的君如玉身上。
转机
“先生!”苏一一满脸兴奋地闯进了魏尔瞻的书房。这里,对于她来说,等于不设防。
“怎么了?”魏尔瞻看她因跑得争,一张小脸微微发红,额上和鼻尖,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珠,想也不想,就拿出了一方绢帕。却在触及她的面庞,才尴尬地收回手。
苏一一顺手把他手里的绢帕接过去,胡乱擦了一下,才喘着气开口:“先生,今儿刚接到大伯的来信,让我们早半个月启程,君如玉将于下月初前往大周国都。”
“她要去京城?”果然,听到苏一一报告的消息,魏尔瞻就坐不住了。
“是啊,这消息可是大伯亲写的,绝不会错!是以才让我们提前起程,去京里早作准备,才能赶上看看君如玉的风采。据说,这回还要在国子监授两堂课呢!”
魏尔瞻仿佛失了方寸,竟站起来在书房里踱了三个圈。
“她竟然离开南陈了?”
“先生,我们去京城吧,到时候我们想法子见上她一面啊!”
“不行!”魏尔瞻的反应,出乎苏一一的意料之外。在她的假想中,这两人应该是一对情侣,就是后世所说的师生恋嘛!可是看魏尔瞻的反应,倒似乎真不想见君如玉。
难道她判断错了吗?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爱情实践,可好歹后世的电视连续剧,在极度无聊的时候,也看过几集。每次提到君如玉,魏尔瞻的那个表情,分明是绝对有着丰富的内容。
“她怎么会来大周?”魏尔瞻茫然地问。
“君如玉这回来京城,是因为南陈和咱们大周要缔结新的条约……她是跟着使团来的。”苏一一把情报和盘托出。她可不想隐瞒这位老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只有苏一一才知道,魏尔瞻对她下了多少功夫。尤其是一一制药的成长,也有魏尔瞻的一份子啊!如果没有那些源源不断的药方,一一制药又凭什么能推陈出新,在永乐镇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