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听课,咱们的进度比别人落下太多了!”
夫子感叹,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教的人会那么奇葩:装作有灵力、被夺舍、山下历练被毒虫咬了,这又来了一个被人绑架。
不想再教了。
他想回山下老家。
双生子
“好了好了,都坐好,今天还是跟着昨天的讲,”夫子指头点过舌尖,按在书页上翻了一张,“顾及到季铭玉和贾温尘都没听早上的课,我就把这节讲得慢一些。”
台下有些弟子怨声载道,埋怨着这俩人的缺席,混着学的几位弟子完全不在乎此事,唯独那些借着此事声讨季铭玉的。
“凭什么他没来上课就要再讲一遍?”
“对啊,我们都懂了,他不会,自己看书呗!”
“梁文羽之前犯错被关,先生也没有再讲一遍啊!”
……
吵闹声越来越大,隔壁学堂里的人好奇,抱着书本,扎着马步在外面偷看,你一句我一句窃窃私语着。
夫子举起戒尺,重重砸在木桌上,也许是气急了,受力地方最严重的一端有了裂口。
那些挑事的弟子们被吓到,躲回去当个缩头乌龟,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没人敢再和夫子对视。
贾温尘撩起垂落的发丝,毛笔被搁置到了笔架上,转身看着在后面当缩头乌龟的几个挑事的人,“说了便说了,把头低到下面去,是觉得那些话不该说吗?”
“切,轮得到你逞英雄?觉得自己进了虹央宫就了不起了。”
低着头的几人里又有人嘟囔一句。
“我并未觉得我了不起,拜师会那天你们也都见过我的能力,若是我当真无能,你们说这话难道不是侮辱我师尊?”
季铭玉和梁文羽还站在门口,他没想到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一时间没了主心骨。
但是有一点他明白,在别人帮他说话的时候,自己不要随便插话,他看着那位坐得笔直的女生,记忆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
“还管得住么?不然我来?”隔壁学堂的夫子走过来,靠在夫子耳边说了一声,“你本就不该再教了,我来吧,你先缓一会。”
“也罢,也是到了时候。”
夫子收拾了一番桌上杂乱的笔记,从梁文羽身旁走过,没留给对方一点眼神。
“先生……”
梁文羽站在季铭玉的背后,回过头还想劝劝夫子,可有时候放别人离开,也是一种劝。
“都闭嘴!”
隔壁的夫子吼了一声,贾温尘回过身,又从笔架上取了那支笔。
季铭玉和梁文羽相继也坐回位置,两人都没吭声,假装很忙的样子,翻着笔记看来看去。
“你们是他教的最后一届弟子,结果课堂之上肆意妄为,毫无规矩,如若不是他人好,像你们后面几位来锦云宗混日子的,早该被遣散下山,”新夫子的嗓门在不大的学堂里,更显得吵人,有几位心理承受力不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什么,居然小声啜泣起来。
“正巧我与你们夫子同时讲到了魔界,你们带着坐垫来我这边,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回来这,”新夫子下达了命令,除了几个还耍倔的,剩下的弟子们都抱着自己的坐垫,往另一间学堂去。
季铭玉走得慢一些,他走在大部队的末尾,就在梁文羽身旁,他自以为自己不是个闷性子。
他认为,自己的那位师尊是高高在上的上尊,那为什么,没有人说他的好。
隔壁学堂的弟子数量比他们的还要多些,其他人都找到了位置,季铭玉慢吞吞跟了过来,这时,只有最后排还有两个位置。
季铭玉在这两位中挑着,他选了一位看起来可能好说话的,走到那人的位置,还没开口,他屁股一挪,给季铭玉让出个位置。
“谢谢,”季铭玉弯下上半身,盘起双腿坐到了那个人的旁边,他的桌面非常干净,座位周围也很干净。
爱干净?
季铭玉好奇地想,又觉得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你们可知,现在魔界的万魔之主是谁?”
“虞义!”前排有弟子举手回答,“妖魔大战后,魔界上一位魔尊因为一种妖毒,死在了魔池里,后来虞义杀了魔界大多数的魔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夫子点头,对他的发言很是赞同,接着他又提出一句:“另一个问题,虞义为何入魔?”
鸦雀无声,没人知晓此事,藏书阁的古籍中甚至都没有谈及此事,季铭玉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疼,他好像想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虞氏家大业大,是当年的世家贵族,皇室忌惮虞氏会谋权篡位,随便立了一个假罪名,意图将虞氏一并铲除,虞氏有双生子,被发现时只有我师尊一人,”季铭玉脑子没跟上嘴,他感觉自己像是见证了此事的人一样。
“虞靳淮是后期宗主起的名字,原名为虞隐,后来妖魔之战,虞义作为魔尊最信赖的人,带着左护法的身份,大胜妖族,后来魔界举行宴会,在那个时候,魔尊就有意向让虞义接班,成为下一个魔尊,并不是那位同窗所说,杀魔数位。”
夫子脸上的表情不能用震惊所描述,他曾读万书破万卷,可书本上的资料终归有限,这些事情若不是亲眼看到,又怎么能说得这般清楚。
“你从哪学来的?”
“晚辈也不知,好像是以前读过。”
季铭玉想起方才夫子提的问题,他这次还想说出来些什么,记忆像是被封堵了一般,憋不出一句来,好在夫子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