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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获好人卡的宋璟珩,怔愣了两秒,随即在心底放起了烟花。。。
记忆拼图
宋璟珩问了半天,了解到自己昨晚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便不再纠缠,向石屿微微颔首,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半开着,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个角。
宋璟珩垂下眼眸,湖蓝色的长衫散发着淡淡的酒味,衣领上还有明显的褶皱,他喉头一哽,刚才竟然以这样狼狈的状态与石屿说话,未免也太失态了。
他懊恼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关上窗,准备去洗澡,忽然碰到口袋里的白色信封。
宋璟珩面色一僵,昨日收到信时的恐惧与茫然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大脑,他来不及多想,匆忙返回房间,掏出信纸,开始向留在宋府的眼线写信。
沙沙的写字声持续了许久,呼啸的风声吹落了枝头的叶子,宋璟珩带着渺茫的希望,试图借助外力探寻宋府藏于暗处的秘密。
转眼间八九天过去了,寄出的信如同石沉大海,宋璟珩等不到回信,心头的恐惧与焦虑越发严重。失眠的夜晚,蝉鸣蛙声刺激着大脑神经,他坐在窗边,时常看一整夜的月亮。
石屿察觉到宋璟珩的异常,每当问起他的状态,他总是搪塞过去。久而久之,石屿也不再问他的黑眼圈为什么越来越重,毕竟该说的都说了,眼下也没个手机可以搜索关心人的教程。
每当石屿躺在沙发上搓辞海的时候,村东头的王哥总会带着新鲜的鸭梨来找他们闲聊。
乡下人总对城里读书的人充满仰慕,他听石屿说他们没有农田耕作,十分好心地将自家的一块地租给他们。
石屿正愁着没事干,一下子来了活,很是兴奋。不过耕种水稻不比平时在学校跑操,一来一回地浇水施肥很是辛苦。
他折腾了三四天,累倒在田埂上。
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锄头和白手套随意地摆在草坪上,石屿压低草帽,躲到树荫下。翠翠抱着一个竹筐走过来,笑眯眯地问:“少爷的朋友也要下地干活呀?”
“少爷都要自己种地,何况他的朋友呢?”石屿朝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翠翠去看。
宋璟珩刚好从大片麦田里探出头,摘下臂弯的护袖,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闷热的田野里,石屿喉结上下滑动,稍稍坐直了身子,心情就像是喝了一口加冰的柠檬汁。
翠翠转过身,瞧见宋璟珩,两颊刷的一下红了,扭捏地凑到他身边,小声问:“要不我陪你们一起收拾庄稼?”
“多谢,”宋璟珩拒绝得干脆:“不过不必麻烦。”
翠翠还想着争取一下,宋璟珩头也没抬,朝石屿伸出手,“还累吗?我们去把那边的草割完就回家?”
“行啊。”石屿拍了拍大腿上的草,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翠翠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半天也插不上话,只好悻悻然回了家。
午间的太阳尤为毒辣,吹来的风都是热的,不一会,石屿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收起镰刀,抬头一看,王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拉着宋璟珩在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宋璟珩注意到他的视线,偏过头,朝他弯了弯唇角。
石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轻咳一声,别开脸。头顶鸟雀飞过,身后蝉鸣不止,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脑海里隐约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其实一直待在这里也挺好。
他挠了挠头,视线重新回到宋璟珩身上,只见他一手拎着箩筐,一手握着镰刀,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石屿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这小子怎么站哪都像是在摆pose。
如果能把他带到现代,宋璟珩不管是站在聚光灯下,还是破败的城中村,一定都很耀眼。
“靠,”石屿一拍脑袋,想不通今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想留下来,转念又想带走宋璟珩。
难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吗?石屿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如果忽然穿越回去,自己又该怎么戒断呢?
宋璟珩好脾气地听王哥从南扯到北,听他说附近灵谷寺许愿很是灵验,心下一动,再次看向石屿,心里隐约有了计划。
王哥走后,石屿双手插兜,正要上前,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水坑,重心不稳,向后倾倒。宋璟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却被带得一同摔倒,压倒了绿油油的麦田。
这一摔,石屿足足愣了三秒。
宋璟珩一手撑着后颈,抬眸看着怀里的人,心里面像是被麦浪轻抚过一般,痒痒的,又带着些许的温暖。
“石屿,我们下周去爬山吧。”
他唇角勾起一个浅笑,两颊梨涡若隐若现,“上山祈福完,我们还可以找方丈算一卦。”
石屿脸色一变,蓦然回过神,想起穿越前那段不好的回忆。
“德先生,赛先生你知道吗?”
“知道,”宋璟珩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我不过是求个心安,德先生和赛先生一定会理解的。”
“我看未必。”石屿翻身从他身上起开,“小心他俩晚上托梦给你,让你少封建迷信。”
“这不是迷信。”
宋璟珩两手撑地坐起身,凑到他耳边,慢慢道:“这是寄托,我希望我们都可以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
自从宋璟珩和王哥聊完,他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般,越发的主动,只是石屿还没开窍,脑袋一根筋地以为这小子是个性情中人,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石屿被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情话,撩得有一瞬晃神,这小子怎么学会撒娇了,之前那个动不动脸红的宋璟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