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碰到了宋璟珩。
再后来他走出院子,见到了穿旗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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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宽敞的客房里呼吸声急促。
石屿跳楼未果,被宋璟珩紧紧抱住,僵持半晌,他累得满头是汗,用力扯开宋璟珩的手,趴在桌上大口喘气。
胸口不断传来刺痛,他脸上忽青忽白,眼下有一阵的恍惚。
宋璟珩伸出手,又讪讪收回,试探地向前,“石先生,你还好吗?”
石屿抬起眼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璟珩每上前一步,窒息感便加重一分,尤其是与他对视的那一秒屋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他闷哼一声,想说没事,嗓子却疼得发出声,额角青筋直冒,本能地张大嘴巴,半晌都没等来一缕空气,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金星直冒。他强撑着挥开宋璟珩的手,趔趄地跑向屋外。
皓月当空,徐徐晚风灌进喉咙。
石屿瞬间被呛得咳嗽不止,眼泛泪花,他吸了吸鼻子,呼吸通畅了些,回头盯着屋子,心里骂了声他大爷的,这什么破梦,奇怪就算了,居然让他这么难受。
石屿咽了下口水,嗓子好似裂开般疼,他按了按喉结,疼痛不减,愈加真实。
梦里怎会如此的疼?
大脑有一瞬的宕机,白日的景象恍然在眼前闪过,白墙黑瓦,飞檐翘角,木质的格窗下连个空调外机都没有。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石屿仓皇地后退,背抵树干,茂密的槐树开着紫色的花,透过树叶缝隙,他看见头顶的星星很亮,天空很远。
如果这不是在做梦,难不成他是穿越了?
宋璟珩面露困惑,缓缓走向前,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银白色边,朦胧不清。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再难拔出,石屿皱了皱眉头,现实和梦境交叠在一起,头疼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宋璟珩怕他真出什么意外,走近了些,想问他到底怎么了。
“你。。。”第一个音节还没有发出,石屿恍然回过神,眼瞅着他一点点靠近,心头一紧,怕再次呼吸不过来,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
宋府很大,脚下的青石砖路又窄又长,好似看不到头,两侧的假山假水比沿路碰到的家佣还多。
石屿跑了好长一段路,脑袋清醒了些,在墙角的栅栏前停住脚步,回头瞟了一眼,宋璟珩紧跟在身后。
他脑袋一热,长腿跨过栅栏。
原先蹲在地上打盹的母鸡被吵醒,咯咯地张开羽毛,满园乱窜。
石屿也不嫌吵,跟在它后面踱步。
这么扯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不成是妈妈平日烧香惯了,给家里请到了活神仙?
那也不应该啊,他有的时候也会去教堂,高中的老师天天说他想上天,上帝怎么不把他带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