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默:……
再看那跟着妇人一起来的哥儿,一副低眉顺眼不敢说话的模样,便也猜到这妇人平日里是什么做派了。
只是管天管地,也不该在大街上对别人家的夫郎指手画脚。
严之默笑笑道:“我家不拘这些,谁有空谁便洗了,何况我家夫郎近来身子不爽。”
一旁的姚灼听见了,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严之默的视线。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姚灼的摊位上也来了客人,他和姜越连忙开始招呼。
只是最后这挑挑拣拣的妇人也没买,临走时还道:“什么东西就敢卖二十文,怕不是骗傻子呢!”
一旁姚灼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阴恻恻地瞥了那妇人的背影一眼。
浪费自家夫君的时间,嘴巴还脏,可耻。
弹幕同样群情激奋。
【哪来的长舌妇啊!给姐爬!】
【什么恶婆婆,在家里横就算了,出门还多嘴多舌,是不是欠打?】
【买不起就说买不起,还说默宝是骗人的,看我一拳一个老太婆!】
待人走没影了之后,他架着拐杖挪到严之默的旁边,坐上小板凳。
“夫君,一会儿若是还要给客人展示香皂的用处,就让我来洗吧。”
严之默知道他是把刚才那妇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了,拿起一块布巾擦了擦手,说道:“一个路人罢了,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两人正挨着说话,就听对面早上光顾过的早餐摊子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责骂声。
“你这孩子,让你好好在后面坐着,非要到前面来添乱!刚给你做的衣服沾了酱,等回家以后若是洗不掉,你今年过年就没新衣服穿了!让你次次不长记性!”
说罢就朝小孩屁股打了两个巴掌。
小孩当即哇地一声哭出来,还抬起袖子抹眼泪。
这下好了,沾了酱的袖子蹭上了脸,不仅变成了小花猫,污渍也因为沾了水而变成了更大的一片。
孩子娘看了一眼,登时要气得背过气去。
另一边,男摊主还在烙油饼,又有客人来点馄饨。
女子只能忍着一口气,把一碗馄饨下进了锅里,没多久捞了出来,给客人端过去。
刚回来站定,打算揪着小孩耳朵再教训两句,就见摊位前多了道人影。
正是早上来自家摊子,带着夫郎吃了两碗小馄饨的书生郎,方才还在对面一边洗衣服一边卖什么新式皂角的。
难不成……?
女子看了严之默一眼,就见书生郎彬彬有礼道:“大姐,方才听到你家孩子不小心弄脏了衣衫,若是不介意,可拿去我那里洗一洗。”
毕竟非亲非故,女子还是有些戒备。
但严之默这张脸杵在那里,实在不像什么偷奸耍滑之辈。
一想到深色的酱拖到下午收摊回家,一定早就渗进衣服里,到时候用皂角把衣服搓烂了,也一定会留下一块污渍……
女子心疼这身新衣,当即下定决心,当场让孩子脱下外衣,拎着衣服去了严之默的摊位。
因为闹出的动静不小,附近的摊主只要是闲着的都往这边看。
严之默摊子的另一边是个卖竹编器具的大婶,看起来似乎认识早餐摊的女人。这会儿没生意,就攥着一把瓜子,过来唠闲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