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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直到服务员敲门,我才知道他把我放在家里的,阿爸为我刻的那副肖像木雕给修好了。
木雕修的很好,裂缝被胶水粘的严丝合缝,有碎裂的地方也被形状刚好的木屑填满。
可是碎过就是碎过,再怎么修也回不去了。
我以为他已经回南岭了。
结果在木雕画展览馆的时候又看见了他。
依旧是那副邋遢颓废的样子。
每天早上第一个到,闭馆最后一个走。
不吃不喝,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盯着画发呆一整天。
我让他早点回去处理马场的事情,他也没理。
在我以为他要跟我死耗下去的时候,他不声不响的回南岭了。
隔天热搜的那条马场推文下出现了一个道歉视频。
顾青城神色庄重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随后马场关闭,顾青城不知所踪。
只留下一个白珍珠,在小院门口慢悠悠的啃着一捆青草。
我的账户也突然多了一大笔钱。
在我犹豫是否要报警的时候,他却发了信息告诉我,他欠我的,永远也补偿不完。
阿爸的坟墓他会一直去找,直到帮我找回来。
让我也不必有太多负担,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离开我的身边。
木雕画的这趟行程完成得出乎意料的好。
回南岭才两个月,贺言墨就告诉我,下次展览要去国外。
一时之间木雕画又慢慢兴起,镇上的订单也多了起来。
阿爸的木雕坊重新招收学徒,只是师傅换了。
是个很年轻,也很严厉的女工匠。
院子里的山茶花在南岭的温暖的气候中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肆意生长,美好端庄,灿烂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