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间最后一个纸傀儡。
跟随江令舟出生入死两年,为他扫平一切隐患。
称帝时,江令舟把我养在后宫,没有名分。
转身迎娶了相府嫡女为后。
纸傀儡一旦生出情感,便会被人识破。
皇后私下要我的命,我却识出她便是杀我阿娘的仇人。
江令舟安抚皇后说:“别多想了,她是纸傀儡,怎么可能有情感?”
我的目光渐渐冷下来,看着他莞尔一笑道:
“是啊皇上,我不仅爱上了你,我还要杀了皇后,你预备怎么处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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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簌,是江令舟身边的死士。
在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我便跟了他。
两年间为他扫平动荡,拉拢人心,助他一步步在朝廷站稳脚跟。
今日是江令舟称帝时,他也大张旗鼓迎娶了相府嫡女为后。
我正在水榭居一边泡茶,一边欣赏河塘里的鲤鱼。
墙外的锣鼓与礼乐声响彻天际,还夹着众人的欢呼与百官的朝拜。
婢女小荷替我抱不平,她哀怨道:
“姑娘,您还有心思观鱼呢!陪皇上经历九死一生的人是您,他却连个位份都舍不得给您。”
池中鲤鱼非常欢脱,我定定瞧着,突然有些哀伤。
鲤鱼再欢脱,也不过是池中之鱼,只有一方之地。
恰如我被困在这四方之天。
多少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挤破了头都想进来。
可我却出不去。
我随口道:“我不在乎名分,只希望江令舟能放了我。”
小荷有些惊讶,“姑娘,您不爱皇上吗?”
我沉默了,竟不知如何回答。
当晚,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拿了件披风,坐在廊下赏月。
想起白天小荷的问题,我的心又开始发闷。
我自然是爱江令舟的。
可他从来都不相信我会爱他。
进宫前,江令舟和我说:
“簌簌,你来历不明,我不能给你名分。如今我刚继位,根基不稳,必须娶相府嫡女来稳固,你身份特殊,我知道你不会计较这些。”
我点点头,顺应江令舟的话表现得宽容大度,只求他能给我自由。
可他的眉眼突然变得凌厉,不悦道:“除了自由,我什么都能给你。”
“那我要皇后之位呢?”
江令舟的脸瞬间冷下来。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牵起我的手,说:
“簌簌,不要不懂事,除了名分与自由,其他的你随便挑。”
好啊,我眨了眨水眸,记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