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沁和冷牧楚挽留屠苏和少恭住下,如沁下厨,冷牧楚也跟过去,完全不顾少恭和屠苏,于是少恭也过去了,剩下屠苏自己,在院子里看风景,想着如果哪天也能和晴雪过这样的生活多好,不由又想起晴雪,不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如果有机会带她来这里看看,她一定喜欢……
也能听见厨房里少恭他们的对话,先是如沁说:“牧楚,你受了伤了,今天我做饭,不用你了……”
冷牧楚说:“没事,屠苏下手留着情呢,伤不痛……你自己做不好……”
少恭在一旁说:“如沁一个公主,哪干过这种活?都是人伺候着,跟着你还得自己做饭……”
屠苏在外面听着摇头,这少恭是真不明白,人家夫妻俩过着柴米油盐的小日子,不挺好的嘛?
果然听到如沁说:“少恭你哪里知道自己做饭吃的乐趣,以前在宫里虽然锦衣玉食,可是茶饭无味,最开心的日子,大概就是给你熬药的时候,能感受到最质朴的亲情。现在和牧楚每天生活,其实他一直都不让我下厨的,都是他做饭,我有时候给他打下手,这是见他受伤了我才来做,现在每天都能这样感受最真实的生活,我觉得我活了这么大就没有这么踏实过,少恭你别担心我了,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少恭无言以对,安静了下来,屠苏在屋外含笑看着远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饭菜做
好,四人围在桌旁,如沁拿了一壶酒,给屠苏和少恭倒上,牧楚赶紧接过去自己倒了一杯,细微的动作,都看出对如沁的娇宠。
少恭也注意到了,笑笑,看着屠苏,“我记得以前屠苏不会喝酒的,怎么……?”
屠苏坦然:“这三年多行走江湖,早就学会了,不过酒量不好,只能喝三杯,多了就醉了……”
牧楚说:“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慢慢就能喝了,来,屠苏兄弟,干一杯……”说着将杯子和屠苏少恭的碰在一起,喝了口酒,牧楚又说:“屠苏兄弟真是好功夫,可是天墉城的弟子?”
屠苏也喝了一口:“冷兄好眼力,屠苏的确是天墉城的弟子……”
如沁接过话:“若不是天墉城的弟子,屠苏还和公主有婚约呢?”
“公主?哪个公主?”牧楚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屠苏的神色则黯淡下来……
“不是哪个公主,是屠苏的父亲韩将军,曾和父皇有长子为婿的约定……”如沁说着看向屠苏,发觉了屠苏的异样,问道:“屠苏,你怎么了?”
屠苏摇摇头,“没事,我只是一想到那个荒谬的婚约就头痛……”
如沁笑着说:“屠苏莫不是起了凡心了?你要是修仙,父皇也不会让你娶公主的……”
少恭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屠苏,才想到屠苏找晴雪的事,就算他找到了晴雪,也不能和她一起相守啊?一方面,修仙不能娶妻,再者,就算放
弃了修仙,还有长子为婿的约定,难怪屠苏整日心事重重的……
于是少恭岔开话题,“如沁,我这次回去就找父皇要圣旨,一定在江都给你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少恭,我真的不在乎那个婚礼,我不想……父皇知道我的下落……我怕……”说着往牧楚身边靠了靠,牧楚满眼心疼的看着如沁……
看到如沁对冷牧楚的依赖,还有冷牧楚对如沁发自内心的心疼,少恭觉得心里颤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如沁的选择,的确,繁文缛节哪有眼下的幸福重要……
“你是怕父皇知道你的下落把你抓回去,再送去和亲吗?”少恭猜测,如沁点点头,表示少恭猜对了。
“你多虑了,如沁,其实若真的父皇像我这样用心找你,你是躲不掉的,父皇心里明白,遇了马贼,再去和亲,子夜狼君的疑心那么重,你哪里还有活路,你毕竟是父皇的女儿,他怎能眼睁睁的看你去送死?”少恭帮如沁分析眼下的形式。
如沁听少恭一说,觉得有道理,转念又想起来:“可是,这样天狼国能罢休吗?”
“罢休是初一,不罢休是十五……”少恭说着看了一眼屠苏,转而对如沁说:“我也不瞒你了,如沁,其实天狼国要我们派个公主和亲,只是想给自己出征找个借口,换句话说,你遭遇了马贼,实则是给自己争得了生机,如果你真的到了天狼国,子夜狼君也不会
让你好过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和牧楚在这里先好好生活,你和牧楚的大婚圣旨,我一定能给你求来的,就算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一份礼物,也补偿一下没有照顾好你的罪过……”
冷牧楚突然明白了,也暗自庆幸,暗自后怕,好在遇到了如沁并救了她,如果真的让她去了天狼国,哪里还有身边这个最知心的人儿,想到这抱拳向少恭:“冷牧楚在这先谢谢二哥了,如果哪天天狼国来犯,牧楚一定随二哥一战天狼!”
少恭赞赏的点点头,端起酒杯:“来,妹夫,干一杯!”
屠苏也将杯子端起来,笑着道:“少恭这是释怀了?”
少恭看屠苏一眼,低声跟他说:“我怕我要求的可不只一道圣旨……”
少恭把一字强调的很重,眼神中露出特别的意思。
屠苏当然明白,自己也和如沁一样,需要皇上一道赐婚的圣旨,只不过比如沁还难,还需要一道解除和皇室婚约的圣旨,不过听少恭的意思是打算帮自己了,于是道:“既然少恭明白,就……好说,好说……”说着对着少恭一举杯,然后干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