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喝多了,脑袋不是很清醒。尹素兰尤为擅长敛气匿形,等萧然意识到要把体内酒水排空追上去时,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兴许是喝多了看到幻觉了吧?萧然自嘲的笑了笑,难得喝醉这么一回,他索性往地上一倒,今晚就睡在了校场上。
尹素兰躲在交错的树影里远远看着他。
为了保得她妹妹周全,尹素兰不惜以身犯险。她知道刺杀萧然的后果是什么,也做好了身死道消的觉悟。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草草收场。
其实现在继续刺杀萧然的话她还有机会,就是不知为何,她怎么也提不起劲儿。
就这么算了吧。
尹素兰叹了口气,趁着夜色遁出军营。
萧然他们在军营里喝了个伶仃大醉,牧守府那边却灯光通明。
江陵鹤睡不着啊,萧然都来了,他怎么能睡得着?
大夏国上到王爵公侯,下到路边小贩,谁人不知萧然医术高超,天底下就没他治不好的病。
这是好事啊?
他怕的不是萧然把南疆怪病治好,而是怕萧然腾出手后就会来收拾他。
当初就不该收沈青瑶做义女!
他愤愤将桌子上东西拨到地上,头发凌乱的气喘吁吁。
江陵鹤心里冤啊,他能有什么办法?此事是周大人亲自交待下来的,他也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
而今萧然重归南疆,就如一把刀悬在他脖子上,不知何时就咔嚓一下,叫他脑袋不保。
江陵鹤再也坐不住了,霍得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就这么走了几圈,还真叫他想到了办法。
很简单,把这件事闹大,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萧然从黑狱逃了出来。
到时候……
江陵鹤笑了,天边弯月正明,屋檐下忽然飘出一阵老鸦般沙哑粗粝的笑声。几只小雀受到惊吓,从树杈上振翅飞去,划过夜空,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天蒙蒙亮。
一声嘹亮的出操号响彻云霄,萧然条件发射式的猛地坐起来,大脑还在宕机当中,萧然迷迷瞪瞪的坐在雾气朦胧的校场上,缓了一阵才恢复清醒。
南疆早晨露水大,在校场上睡了一晚,萧然起来便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乍一听,那声势就跟兽群迁徙似的。
萧然捏捏僵硬的脖子,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他可不想影响别人出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校场大门外走去。
魏崇还没醒酒,趴在床上,流着哈喇子不知做什么美梦,时不时的还嘿嘿淫笑两声。
萧然来到他宿舍,二话不说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魏崇被这一脚吓得睁开了眼,有起床气的他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尼玛批,是哪儿龟儿子踢我的?不想活喽。”
“就你这警惕性,在战场上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送的。”萧然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他一把掌:“别睡了,我给点正事做做,省的你天天在军营里养膘。”
“啥子正事喽?”魏崇一听有正事要做,激动的把乡音都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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