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挑,眉清目秀,谪仙般的公子。”
“他穿什么衣服?”
“白色立领,藏青色骑马服,甲衫上绣着豹纹的花样。”
季玶紧张得拳头都握起来了……季明月这个疯女人还挺难糊弄!百,破百了!破百了!”
“公主,陆大人说小的果然是孺子可教,可以出师了!”
连着三个晚上,季玶都在公主的寝宫内给季明月表演玩投壶,这可不是普通的表演,而是要绘声绘色地表演出一个公主看不到的阴间人正在教自己如何投壶。
自混入宫中假装成太监,季玶就发现自己很有戏子天分,如今一人分饰两角,还是同时扮演一人一鬼,更是感到这天分发挥到了极致。
季明月在听了季玶这个中间人的转述后,答应那个鬼魂夫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君一定开开心心过好后半生。
少府在宾宴上的投壶表演,便就对他一见倾心,遂请求父皇赐婚。据说当时许多高门贵女在听说了陆少府被赐婚的消息后,都暗自伤心落泪,甚至还有一夜白头的,那些贵女们也多是看过陆青双的投壶表演。
可见这位陆少府以其高超的投壶之技在当年是有多么风光。
季玶一进公主的寝宫,便看到了那摆在案头的用于骁箭投壶的壶与矢,立刻想起了这段“佳话”。为了让公主更加深信不疑,安安心心地放陆青双离开,他便撒了那样一个谎。
赢畊皇子十分擅投掷之术,这投壶技艺根本不需要别人教,那循序渐进的长进只是为了表演给公主看的。
他十分不谦虚地觉得,若是自己早生十几年,不一定比当年那个陆少府差,说不定也能名冠临安府,被众多少女们掷果盈车。就像上次用浆果子甩小皇上的脸,说打你左脸不打你右脸……其实那天他是手下留情了的,想到那小子第二天还要去接受问试,便没给他把脸打成坟起的小山包,给这龟儿子留点面子。
季玶连续哄一个疯女人三个晚上,实在是身心俱疲,他觉得再多一天自己也要疯了……那位已经三十好几岁的汾阳公主在看鬼夫君教他投壶时,一会儿高兴地拍手跳脚,一会儿又遗憾地嘟着嘴大叫,就如同是回到了少女时代。
季玶想,这大概就是她十七岁时第一次看陆青双投壶时的样子吧!
*
季宁遣人去寻芳殿寻问了福枝的近日表现,毕竟是他钦点的侍奉,总归是要过问一下,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听这个人的笑话。比如,公主姑姑如何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追着他跑,如何一口一个“夫君”把他叫得面红耳赤,他又是如何对公主姑姑的投怀送抱应接不暇。
然而,却出乎意料地听说,自福枝进了寻芳殿后,公主的疯病竟然好了大半,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男人就叫夫君,还投怀送抱了。
听闻她很喜欢看那个叫福枝的小太监玩投壶……自己竟是对症下药了——公主姑姑缺一个会投壶的夫君,他送去的这个“面首”竟歪打正着地合了她的胃口。
近日来,乔婉儿看上去却是郁郁寡欢的,整日的愁眉苦脸,做什么事都神思不属,季宁知道她是因为福枝的缘故。
但是,季宁觉得,他这个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一定要当,这样做是为她好,“娘亲”早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那日的殿前问试,被呙阳之地的紧急军报打断了好几次,后来,太傅和大臣们便也没心情再继续考问小皇上了,最终草草收场。季宁心里是偷着乐的,他这么小的一个脑瓜子,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佶屈聱牙的东西,这些东西他就算是能背下来,也不知道是何含义。
皇祖母忙于处理镇压叛乱的军报,可能是觉得他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纯就是个摆设,便就在问试之后给他放了几日休沐假。
季宁如鱼得水,总算是可以轻轻松松玩几天了。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大早,特邀范大人一起去听潮湖上划船,乔婉儿也被要求一起去。
三人坐在船篷子里一边观风景,一边品茶聊天,许年在船尾处执桨,还用他那大嗓门哼唱了几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民间摇橹调子,哼唱中还时不时跑个调,逗得篷内三人忍俊不禁。
季宁感到这“一
陆青双也“传话”来说,决定放心去投胎,在离开之前,再多逗留三日,把自己的投壶技艺传授给这个叫“福枝”的小太监,如果公主想他了,就让这个小太监给她表演投壶,这样也算是把他的技艺传承下去,顺带给公主留个念想。
陆少府不仅投壶技艺高超,还善于指教,加之这个名叫福枝的小太监有天分、孺子可教,只教了三个晚上,便就教出了一百多矢的好成绩。
陆青双少年时是个投壶高手,在骁箭投壶中能做到“一矢百于返”[注1],被誉为临安府第一人,甚至还专门被景宣帝召见,在宴请王公大臣的筵席上表演。
骁箭投壶不同于普在大煞风景,难得的惬意怡情的好气氛都给他破坏没了,好不容易休沐两日,还要听他讲晦涩难懂的经书……范大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在该讲书的时候讲书,在不该讲书的时候还要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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