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重庆大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满脸的了然:“妹妹仔重口味啊”
杭爽懒得解释。
她记得阿妈在重庆大厦的房间里还留着一些消毒药棉,应该还在。
一路上,楼安伦闭着眼装睡,不发一言。
嘴唇却已经开始泛白。
双手抱着臂,挡住小腹,杭爽知道,他不想给人看,尤其是他。
自尊心比命还重的人,赌命?
呵。
的士在重庆大厦门口停下,杭爽先下了车,楼安伦慢吞吞的跟了下来,依旧保持着遮挡的姿势。
“先上去,我去叫佳丽来帮你处理伤口。”
原先阿妈的房间还没有人搬来,地上还有上次他被人追砍留下的血迹,此时已经变成一片黑。
进了屋,楼安伦环顾四周,拧眉:“就一张床?”
“一楼一凤,一张床足够做生意,”杭爽听出他的潜台词,以为他担心郑佳丽,也不避讳,“你放心,佳丽不住这里,她阿姊在顶楼租下一个阳台,她住那里。”
红姑人虽刻薄,对佳丽倒是掏心掏肺的好。
有时候她其实很羡慕佳丽,至少红姑不会逼着她考港大,跟港督细仔拍拖。
“那你呢?”
杭爽愣了一下。
楼安伦擡头,“你跟你阿妈都住这张床?”
杭爽皱眉,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有问题?”
“那幺多男人睡过,你不觉得脏?”
杭爽漠然:“脏?红港这片地寸土寸金,脏也值钱。”
“你们母女不就是为了钱?”楼安伦冷笑一声,“果然,阿妈当凤姐,细女就去给人家摸手赚钱,一路货色。”
杭爽深呼吸:“你今日多得救了我,我不跟你计较。”
“你别想多,我跟他是旧仇,与你无关,要不是你拉我走,今日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嘶——”楼安伦疼的瞬间发汗,“你做什幺?!”
杭爽收回戳他伤口的手指,似是学校密斯扬教育学生,“你身上几两肉够他砍?你要死我不拦着你,先同佳丽分手再去死,我不想看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