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莉又默了默,坦白说,陶一然那人看着是有些冷冰冰的,但其实并不难相处,相反地她甚至还特别善解人意,讲义气,只是啊,谁让在她们之间夹进来了一个胡晓峰了呢,这也就注定了陶一然是不可能成为她真正的朋友的了。
“是,我是能演,那你就能确定陶一然就不是一直也在演了吗?”
“你怎么就能肯定她那样不是在故作清高,要欲擒故纵了啊?”
“她算什么?凭什么谁都看不上,凭什么就可以以为自己有那么地了不起?”,她越说越激动,甚至还伸手过去抓住了胡晓峰的手臂。
“谁是不是在演,难道我没有眼睛看,还需要你来教我吗?!”,胡晓峰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听得有了些烦躁。
“得,得,我也不想跟你扯太多,人家的事你也管不着,你就管好你自己,消停下来,知道了吗?”
“可是”阎莉咬了咬嘴唇,“可是,她陶一然又是你什么人啊,胡晓峰,你又偏要来管起她的事情来了?”
压抑得太久了终究是会有爆发的一刻,她今天只想要把心里堆积的不满都倒出来,颇有些不管不顾地,“好吧,她是你什么人我不去管,那我想问问你,胡晓峰,我又是你什么人?”
胡晓峰闻言,身体微微地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极为不屑地轻轻一勾,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夹起在烟盒上弹了一弹,不紧不慢地说到:“问得好,很好,那我就不管你了,实话告诉你,你其实也并不是我的什么人。”
阎莉低吼了起来:“胡哓峰,你就直接说吧,你他妈的是不是特别后悔睡过了我,啊?”
“你可别要告诉我,你其实本来是想要为了她留着你自己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可真就是太蠢了。”
如此,胡晓峰成功地被惹怒了,他把烟和烟盒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又抬脚踏了上去,“抽了什么风,还他妈的真是越说越来劲了啊,来来来,你他妈的索性全都说出来,都别他妈的忍着了。”
阎莉的眼泪滑落,嘴唇微抖着,“胡晓峰,我就那么地差劲吗?都不值得你好好地多看上两眼吗?”
“你心里有人我知道的啊,我清楚的啊,可是很可惜啊,胡晓峰,人家根本都不鸟你啊不是嘛,所以我才要一直等着你啊。”
“我根本不是傻的,我只是爱你,所以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就是再傻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只是这样而已。”
她抹了抹眼泪,“可,可谁他妈的知道,我等来等去,你还是从来不会把我当作一回事!”
“怎么着?你还真地是想过要为了人家守身如玉啦?真是好好笑啊,胡晓峰,人家稀罕你了吗,人家丁点地都不稀罕呢!”
“也就是我他妈的犯贱,当你是宝贝,人家姓陶的根本就没看得上你,你赶紧醒醒吧,胡晓峰!”
胡晓峰的脸黑得似铁,却依然强装着玩世不恭的表情睥睨。
他的表情再一次深深地刺激到了阎莉,他不发一言,而她却已仿佛成了一口新打开的油井,依然滔滔不绝,“你以为你心目中的所谓女神,又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
“她真的就是一朵纯洁无邪的小花了?”
“呵,我告诉你,胡晓峰你要信了,那你就他妈的实在太幼稚了!”
“她去做了人家那么些天的假女朋友,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钱,我可不敢说那事情就是那么地简单,那么你敢吗,啊?”
“有哪个男人,对着送上家门口来的鲜肉会轻易地松口的啊?就说你胡晓峰自己吧,一心还想着要贞烈的,不也他妈的没有能够守得住,还不是睡了我吗?!”
此刻的阎莉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委屈太久了,恨不得抓到什么都要咬上一口。
一开始,大概因为确实是不爱吧,胡晓峰确实是想要冷眼相看她的丑态的,想着由着她自己一个人发疯,疯够了他走开,这个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只是,这一番话,还是把他扎得有些痛了。
陶一然不爱他,不理会他,他是无可奈何,但他能忍了,因为他确实也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地好,也是配不太起她。
可是阎莉刚刚说的,他终究还是从男人的狭窄视角上去再想了想,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女人所说的确实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他指着阎莉,大吼了一声:“闭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接着还扬起了拳头来。
阎莉见状连忙抱住了头,等了好一会却没感觉到对方的任何动作,她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
胡晓峰又把拳头放了下来,打女人的事情他到底是做不出来。
他抬腿往一旁的柱子上狠狠地踹了两脚,转回头来对着阎莉再次吼了一声,“我就不许你说她,你有资格吗,你他妈地就是没有!”
“姓阎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完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经过一个果皮箱,他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果皮箱瘪进去了一个坑。
他走到太阳底下,仰起头晒着,良久,左右方面各看上了一眼,一时之间却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地方可去,最后只能坐到了自己的车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陶一然独自从会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