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了口气。
凌月小时候手术的事他还记忆犹新,要是复发那可就麻烦了。
管家咬咬牙:“你等着!”
管家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家庭医生顶着风雨悄悄从侧门来到贺家。
检查过后,医生看着烧到全身发红的凌月摇了摇头:“送医院吧。”
外伤内伤一堆,而且医生怀疑凌月有多处骨折。
“这么烧下去,身体的免疫力会极速降低。病人做过肝移植,承受不住这样的持续高烧。”
庄怡哭得更大声。
管家也不想闹出人命,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先生。
正想着,外面大门传来嘭的一声。
“胡闹,胡闹!”
男人暴怒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惊醒了整个别墅的人。
贺芙扶着贺太太从楼上下来,刚到旋梯口,就见贺钰海阔步冲向佣人房。
“怎么回事?”贺太太拧眉,看向一旁早到的贺弋,“你爸又发什么疯?”
“去看看。”贺弋面无表情下楼。
贺太太跟在他后面。
到了一楼,恰好贺钰海抱着庄怡走出来。
看见贺太太,他眼底翻涌出愤怒与厌恶,语气中满是轻贱:“尤婄琴!你要是敢在我贺家闹出人命,我就休了你!”
贺太太从未见贺先生发这么大的火,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又滑到他怀里的庄怡那:“……死了?”
语气先是疑惑,继而带上几分欣喜。
“你!”贺钰海脸色铁青。
“怎么可能,”贺芙嘟哝道,“我又没打她!”
“爸,妈,你们别被她骗了!谁知道这贱人又耍什么花招,说不定——”
贺太太见贺钰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怕女儿被迁怒拽了她一下:“快闭嘴吧!”
再火上浇油下去,才是真的让那狐狸精趁虚而入。
贺钰海烟灰色的深眸注视着贺弋,古井无波的目光不露一丝端倪:“去把凌月抱出来,送医院。”
贺弋并未忽略他眼底的试探。
想到下午来自好友的调侃,贺弋垂了垂眼皮。
——“老头不会用凌月来试探你吧?”
——“早些年他不信你把那事放下了,防备你。这两年他精力不济,不得不放权,你这个‘独生子’是他避不开的劫啊。”
倒是被他料中了。
贺弋冷眼旁观,动也不动。
客厅一时安静得可怕。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破天似的倾盆而下。
明明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却微妙地让室内的僵持缓解几分。
贺钰海眼底流过满意的光华。
良久。
贺太太叹了口气:“大半夜的,劳师动众什么呢?凌月什么身份,哪能让阿弋去抱。”
她看向管家:“叫个人过来,把她们母女俩送去医院。”
管家赶紧应声,出去叫司机去了。
贺芙瘪了瘪嘴,忍不住嘟哝一句:“不就是打了她几下,至于么。”
贺钰海瞪了她一眼:“只是打几下?你要不要被打几下试试!”
贺芙往贺太太身后躲了躲,不敢出声了。
司机很快到门口待命,贺钰海抱着庄怡就出了大门。
管家找来担架,将凌月抬上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驶离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