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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她。

眼眶里空无一物的少女，毫无疑问是那只惨死的、要跟叶永索命的鬼。

我想说出来，我不是叶永，叶永已经死了。

但是，说不出来。

我的脖子像是被她卡住，又像是整个身体被封在了水泥里面，说不出话，甚至喘不上气，越来越难受，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啊。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句话，便没有了感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感觉到有人在喊我，还在摇晃着我的身体，我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是那么艰难，耳边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

“。。。。。。楚。”

“楚青。”

“楚青！”

我躺在地板上，猛地睁开双眼，将嘴巴张到最大，宛如差点被溺死般吸了一大口气。

溪水和尚像是松了口气，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挪开。

“我，没死吗？”

我有些神不守舍地望着天花板，呢喃般问道。

“半生半死，死而复生。”

溪水和尚摇着脑袋，直接坐到地上，开口解释道。

“之前你耽误了太多时间，换魂仪式失败后，地下的那位脱困，直接杀死了你，但是，鬼杀人是杀不死人的。”

“也别想的太美好，虽然杀不死人，但是它们每成功一次，都会从你身上夺去一种感情。”

“喜、怒、哀、乐、悲、恐、惊，这是你们所熟知的，事实上，人的感情要比这更少一些，而被鬼杀死，你就会失去一种感情，它就会多出一种感情。”

“人没有了感情，那还是人吗？”

溪水和尚看着我，好像是在问我。

但是，我不知道啊。

“没有了感情，是人也是鬼；有了感情，是鬼也是人。”

溪水和尚将双手合十，认真地说道：“它虽然成了鬼，但是还想做人，而你再被它杀个两三次，做人还不如去当鬼。”

我有些明白了，从地上缓慢地爬起来。

抬起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里面仍然在跳动的心脏，只觉得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开心吗？”

溪水和尚忽然问道。

“什么？”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反而是我的表情逐渐变了。

死里逃生，我只觉得还行，并没有感到开心。

我想到这里，用手撑着坐到了大厅柔软的沙发上，却感受不到舒适，想象着昂贵的美酒、从没有吃过的美食，我也感受不到期待。

这，仅仅是丢失了开心吗？

“那我拥有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抬起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别墅，忽然感觉有些冷。

“天亮了，明晚它还会来的。”

溪水和尚望着窗外，忽然说道。

我立刻感到一阵恐惧，手脚变得冰凉。

那种仿佛被浇灌在水泥里窒息而死的感觉，谁都不会想再经历第二次。

“溪水师父，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放过我？”

我连忙问道。

在换魂仪式失败后，溪水和尚一直没有说出失败的原因，想必他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至少，要先将琥珀鬼的事情解决了。

“我试一试，但不能确保能成。”

溪水和尚盯着我看，眼神莫名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