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走出淳于靖的书房后,裴含章在明照堂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乱。
淳于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沈殊玉回来后不小心漏了痕迹?沈殊玉身上还有伤呢,也不知淳于靖有没有罚她的……
这些问题裴含章刚刚没敢问淳于靖,他心里又惦记着沈殊玉的伤势,思前想后,他便没有立刻回澹泊斋,而是一路往缇花小筑的方向去了。
刚走过翠微楼,裴含章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头一看,是秦灵泽带着侍从走了过来。
裴含章停下脚步,“三师兄。”
秦灵泽手里一把折扇摇的哗啦作响,“呦,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回来,先去看了先生。”
秦灵泽把扇子一收,“回来就好,这几日庄里闷得很,你回来还能热闹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裴含章便指了指缇花小筑的方向,“我有些事要找阿殊。”
“你也知道她闯祸的事了?”秦灵泽神神秘秘地问道。
裴含章听完他的话,心里咯噔一声,先生刚刚不是还说让自己保密吗,怎么一转眼秦灵泽都知道了?
他只好含糊地答道:“呃,我知道的不太多……”
秦灵泽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听说她在山下闯了祸,躲了一阵子才回来,把先生都气坏了。”
裴含章觑着秦灵泽的神色,试探着问道:“那你知道她前阵子躲在哪儿吗?”
“阿殊认识的朋友不少,可能躲在哪个朋友那里了吧?”
“哦。”
听完他的话,裴含章松了口气,看来其他人只知道沈殊玉闯了祸,但知道的并不详细。
先前裴含章和沈殊玉都没想到回来后会有被现的一天,因此并没有就如何应对这种局面讨论供词。
好在,如今看来沈殊玉在他回来前力挽狂澜,倒是为他省去了不少口舌麻烦。
秦灵泽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了,你刚刚说要去看阿殊是吧?你不用去了,阿殊出门去了,这阵子都不在。”
“她去哪了?”裴含章赶忙问道。
“前两天信芳回来把她接走了,说是让她出去散散心,先生也同意了,具体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秦灵泽有点遗憾,闯了祸以后还能出去散心,这种美事怎么就没落到他的头上?
想当初他闯祸以后不是挨饿就是挨板子,怎么他的待遇和沈殊玉的待遇相差这么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样啊……”裴含章刚刚兴冲冲的劲头顿时被一盆冷水浇得所剩无几。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秦灵泽道。
两个人在翠微楼门前分别后,秦灵泽便领着侍从走了,裴含章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去。
他了会儿呆,然后顺着刚才的路继续往前走去,路的尽头就是沈殊玉的缇花小筑,但此刻院门紧闭,主人早已离开多时。
裴含章觉自己这些日子的心情很是奇怪,一颗心整日飘忽,像是飞在天上的风筝,随着风飘飘荡荡,风筝线的尽头却没有握在自己手中。
“六公子?”
正出神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裴含章转过头去,惊讶出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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